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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頁(第1頁)

燕小飛倒是冷靜得多:&ldo;我覺得有可能。人與人之間互相辨識,是靠長相、聲音、身高、體重等基本特征,也許天道辨識魂魄、身體也有基本特征。如果這些特征被她破解了,很有可能天道将不再認得她。如果天道不能認得她,又如何懲罰她?&rdo;幾個人幾番對視,俱都心驚‐‐這些年她到底都參透了多少禁術?&ldo;如果重組了魂魄與身體,她還是她嗎?&rdo;呂涼薄第一次開口,語聲低沉。這些日子他不理會秦菜的事也許久了。這話一出,呂裂石也是點頭:&ldo;天道對魂魄的辨識,肯定包括記憶和情感,如果連這些都不在了,她又變成了誰?&rdo;沒有人再說下去,對于這個人,玄門感情複雜。一方面,她出身不正,鐵血上位,殺得玄門人丁凋零。在尊主位期間,又寵幸奸人,緻使秩序執法松散,幾乎淪為玄門笑柄。可是另一方面,她用了十八年時間完成了一本真正意義上的&ldo;天書&rdo;,此書之後,秩序将能夠看到天道真正的走向,幾乎杜絕了無理規正的行為。而且她卷走了秩序累積無數年月的罪孽,這是任何一個玄術師想都不敢想的事。&ldo;我隻想盡快找到她,&rdo;白河手握着秦菜的法器‐‐她什麼也沒帶,連自己的法器都棄在這裡了。呂裂石去扶呂涼薄,聞言低聲勸:&ldo;你還是祈禱别找到她吧,你若找到,就意味着天道也能找到。&rdo;白河握緊那條金色的彎月型長鍊,棱角刺入掌心。次日,呂涼薄提出退出秩序,他去了朱陽鎮。呂裂石也恐兒子有心結,讓呂逸陪着前往,呂涼薄卻拒絕了:&ldo;我想在這裡陪陪她,一個人就可以了。&rdo;呂裂石也沒辦法,他這輩子的死穴,就是這個兒子。呂涼薄在朱陽鎮開了一家紙燭店,朱陽鎮代代生息,一切如故。有人憐他是個瞎子,經常會來光顧他的生意。故而紙燭店生意極好。呂涼薄紮紙的手藝比秦菜高超了不止千百倍,又有真本事,兼着給人摸骨、算命,在朱陽鎮口啤良好。這裡是秦菜的故土,他無事時便打聽着關于她的一切。時融将近三十年,鎮上還是有很多人知道這個孩子。&ldo;你說秦小妹啊,婆婆當年可是看着她當大的哩。雖然後來大家都說她是妖怪,可是真的是個好孩子。小時候人勤快,手腳又利落,就是秦老二經常打罵……&rdo;&ldo;秦小妹啊,這妮子說起來可話長。她讀到初中就綴學了的。被以前鎮上一個陽陰先生買了去,那先生是外來的,就一個單身男人。兩個人孤男寡女住一處,做些啥子哪個曉得?聽說還弄出了事,找鎮上的劉大夫去打的孩子……後來那個男人估計膩味了,也不知道賣到了哪裡,再回來就妖裡妖氣的……&rdo;&ldo;秦菜?哦哦,你說秦老二家的小妹哦?是個好丫頭啊,可惜了,我本來還想說給我兒子的當媳婦的……&rdo;呂涼薄打聽到很多事,真真假假,也不知道哪件屬實。他聽聽笑笑,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這裡是個山村,雖不比名山勝景,趣事卻實在不少。他拄着杖行走在這山水之間,如果秦菜真的要留下什麼線索……除了這裡,還會留在哪裡呢?這天晚上,大夥兒忙着春耕。呂涼薄剛替周國柱家的豬看完病‐‐他現在是多功能先生,外号人稱呂大仙。天色已經晚了,周國柱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去,一路送他回家。路過馬路的防空洞時,突然傳來一陣口齒不清的罵聲。呂涼薄駐足聽了一陣,這才問:&ldo;有什麼事嗎?&rdo;周國柱不以為意:&ldo;是個瘋子,好多年了。&rdo;呂涼薄難免感興趣:&ldo;聽聲音是個女人?&rdo;周國柱歎了口氣:&ldo;可不是,說來慚愧。唉,她叫黃小蓮,算起來也有五六十歲了吧。幾十年前,我們還是小娃娃,她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她媽是改嫁到我們這兒的,來的時候就帶着她。後來她媽死了,她和她的後老漢一起生活。孤男寡女的,難免就有些閑言碎語。她後老漢兒一時想不開,就喝藥了。她一時受不了刺激……&rdo;呂涼薄眉頭微皺:&ldo;就瘋了?&rdo;周國柱似乎難以啟齒,想想還是說了:&ldo;可不,就跑到曬谷場,當着所有人面把衣服全脫光了,讓大家看看她是不是處女。然後就瘋了,唉,說來也是造孽。&rdo;呂涼薄微微皺眉:&ldo;你是哪一年的?&rdo;周國柱一愣,報了屬相。呂涼薄算了一下:&ldo;當時……她也隻是個孩子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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