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擋大人的路,找死!”
呵斥過後,廖福迎來了一頓拳打腳踢。
他隻手護頭,一隻手不斷指向張大的嘴巴。
“喲~還是個啞巴,”那人嫌惡呸了一口,譏諷道,“大人這會可沒空理你,不想死就趕緊滾。”
眼見樹光耀一隻腳踏上了轎子,廖福情急之下從鞋底掏出了那張公文。
“狗東西,你拿着什麼?”
猛然一看,還以為他拿的是狀紙。
樹光耀回頭瞧了一眼,腦海中什麼一閃而過,他愣了一瞬,突然回頭。
“你是廖福?”
樹光耀揪着他的衣服,力道之大,近乎要将人給提起來。
終于被認了出來,廖福面露喜色,忙不住點頭。
“那女人呢?去哪了?”樹光耀感覺又看到了希望,死死盯着廖福。
可廖福,除了隻會點頭,搖頭,手指亂舞,什麼用處也沒有。
“你怎麼變成了啞巴?”樹光耀氣惱,吩咐人去請醫師。
身邊一人出着主意,“大人,不如讓他寫下來。”
一行人又回到雜貨鋪。
廖文才慶幸将人送走,哪知一窩蜂又湧了進來。
“老東西,筆墨紙硯拿出來。”
廖福被按在櫃台後,看樣子是要給他用。
廖文忙跪下,重重磕頭,“大人,小兒他不通筆墨啊。”
廖福愣了一下,在樹光耀的逼視中心虛點頭。
這下子就有些為難。
廖文到櫃台後抱住廖福,心疼地直掉眼淚。
父子倆抱在一起。
廖文低低警告道,“家主饒了我們一命,你可莫再做錯事。”
廖福悲憤,推開父親,指着自己的喉嚨。
廖文用力将人按回懷裡,“夫人給了解藥,等人走了我就給你。”
廖福這才平靜下來。
這是這麼久以來森家案情唯一的進展,樹光耀自然不想放過。
心腹上前支招,“大人,小的啞了,不是還有老的嗎?”
樹光耀眼前一亮,贊道,“朱濤,還是你小子聰明。”
朱濤躬腰,笑嘻嘻道,“還是大人教的好。”
得了樹光耀授意,朱濤指了兩人從櫃台後拖出廖文。
他似笑非笑看着廖文,“他既然寫不了,就換你來寫,聯絡人,聯絡點……通通一樣不落都寫出來。”
廖文手裡塞了一支毛筆,手指顫抖,墨汁落在宣紙上,“大人……您說的這些,小老兒我不懂啊。”
“不懂?”朱濤笑了,提起廖福衣領摔到他跟前。
“唰!”
佩刀抽出,冰冷刀鋒架在了廖福的脖子上。
“寫不出來,那就隻能殺了這小子給上頭做交代了。”
筆砸落,廖文跪爬到樹光耀腳前,不斷哀求。
“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爺,您是好官,您行行好,别為難我們。”
樹光耀冷靜下來,已經覺出這裡頭的不簡單。
“你這店确實挺小的,若非那小子找我,竟還真想不到,這小小的雜貨鋪子,森家的家主會親自前來。”
廖文動作僵住。
“别浪費大家的時間,表現好,以後這鋪子依舊還讓你們父子倆來經營。”
“大人,這老東西不識趣,不如先卸了這小子的幾根指頭。”
樹光耀點頭。
廖文倉皇回頭,隻見廖福雙手攤開在地,朱濤腳踩在他手腕處,刀尖立在指縫間。
“大人,大人,我們真的不知道,放過我們吧。”
樹光耀微擡了手,“咔嚓”一聲脆響,三根手指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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