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
“慌什麼?”和燊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冷硬。
秋雅手腳有些打顫,強裝平靜回答,“姨娘吩咐,要奴婢回暖香苑拿些東西。”
和燊沒多問,吩咐無患暗中跟着她,無憂則留在靈堂門口。
半個時辰後,貴生跟着和燊回到靈堂,夏姨娘正指揮下人們上供飯。
和燊盯着她看了一陣,吩咐貴生喚她去書房。
夏姨娘看是貴生傳話,還以為是和明堂找她,擱下手裡頭的事就來了。
“三少爺,怎麼是你?不是侯爺喚我前來嗎?”
夏姨娘心虛站在門口,也不敢往裡邊進,“靈堂那裡還忙着呢,要沒什麼緊要事,我還是先過去。”
和燊冷聲道,“姨娘急什麼?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
“膽小?”夏姨娘擡眸瞧了瞧和燊,“我不一直這樣嗎?”
“是嗎?姨娘若一直如此膽小,也不會勾結外人,毒害祖母!”
無患押了秋雅進來。
她被捆着,嘴裡頭塞着塊白布,“嗚嗚嗚~”不斷朝着和燊乞求。
“她想銷毀罪證,被抓個正着。”和燊說,“沒想到啊,沒想到,侯府竟然出了你這麼一個毒婦。”
“毒婦?”夏姨娘大笑,幾乎有些站立不住,“你害死了我的猙兒,如今反過來說我是毒婦?和燊,你敢說猙兒的親事,不是你做的手腳嗎?”
和燊道,“親事如何成的,你比我清楚。若非他妄想不該想的東西,如何落得這樣的下場。别以為扯出和猙,就可以讓我放過你毒害祖母的罪過。”
夏姨娘笑得越發癫狂,“我知道你不會放過,這些年,你早恨不得殺了我。”
和燊也不隐藏自己的心思,大大方方承認,和猙死後,他原本是想放過夏姨娘的,奈何這個女人不識好歹。
她偷盜夜明珠,在風口浪尖勾連雍王,毒害侯府老夫人,便是和明堂,也沒辦法救下她。
“看來你也不傻嘛。”和燊站起來,“既如此,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
“讓我指證,做夢!”
和燊道,“你能想到這些,更好。不過,還是先别急着反駁,等我将話說完,再做決定。”
“聽說你覺得四弟葬的那塊地不太好,跟父親提了幾次,想遷入祖墳。你毒殺了祖母,想來祖母也不願日日看到仇人之子。”
“不入祖墳又如何,到時我們母子倆葬一處,也有伴。”
“你想得太簡單了。”和燊顯得頗為無奈,“到時候斬首示衆,血濺三尺,頭都不知滾往了何處。侯府的人,誰還會去給你收屍?聽說亂葬崗野狗頗多......”
和燊沒有把話說完,餘下的話夏姨娘自己也想得到。
“我可以指證雍王,但你,必須到猙兒的墳前磕頭認錯。”夏姨娘道。
和燊沒有接話,夏姨娘微擡起頭,看見他眉目深邃的側顔,似很不悅。
夏姨娘譏笑道,“看來齊月殊在你心裡也沒那麼重要,衡量這麼久。”
和燊忍不住嗤笑一聲,笑得夏姨娘心中莫名。
他吩咐先将兩人關着,對外說是這兩日忙着喪事,累病了。
書房的門開了,是和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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