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麼多,沒有得到回應,雍王急了。
他再次撲過去,這次緊緊抱住了同光帝的腳。
他努力擡起頭,“父皇,這些都是兒臣的心裡話,您給兒臣一個機會兒臣,兒臣定然能比太子做得好千百倍。”
“機會!”同光帝厲聲道,“你連兄弟手足都容不下,如此冷血無情,你若登上高位,隻怕是血染山河、民不聊生。”
“朕幼時就教導你們,兄友弟恭,這些話,你都記到狗肚子裡去了!朕不過多見了君堯幾次,你便做出潑油放火的事!他在後宮過的什麼日子?連他你都容不下,你們的母妃,曾經還是最最要好的朋友。”
雍王不敢相信蕭逸真有調查出這些事情的本事,他淚流滿面道,“兒臣知錯了,兒臣誠心改過,日後,父皇想要兒臣如何,兒臣便如何,再不生其他心思。”
同光帝倚靠在椅子上,看起來似乎蒼老了好幾歲。
雍王知道同光帝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再次哭求道,“父皇,求您再給兒臣一次機會吧。”
“機會?”同光帝道,“你口口聲聲要朕給你機會,朕問你,你可有坦白?你所做的那些事,隻知一味地辯解,朕要聽的,不是你的借口和理由!”
雍王沉默下來。
同光帝眼角餘光瞟向他,“天玑閣的事,你還打算瞞着?”
雍王後背冒汗,天玑閣是他背後的倚仗,若是交代出去,他以後還如何方便行事?
同光帝冷笑,“一個惡事做盡的天玑閣你都舍不下,還妄圖讓朕相信你,能肅清這朝堂,可能嗎?”
雍王心中一陣肉疼,舍棄天玑閣,等同于自斷臂膀。
他急得不行,腦中飛速運轉,忽然眼中靈光一閃。
“兒臣交代!”他唇邊漸漸綻放冷笑。
同光帝緩緩轉轉正身子。
雍王冷聲道,“天玑閣有四大頂尖刺客,分别是日、月、星、辰……”
同光帝聽完面不改色,隻問,“你的意思是,太子妃是天玑閣的刺客辰,而文安侯府的三少夫人,則是刺客月?”
雍王已經穩定心神,擡起頭直視同光帝的審視。
月殊後背沒來由一寒,這還沒入秋,竟也有些發冷。
“怎麼了?”和燊的手撫上她的後背。
不待月殊回答,無患飛奔入門,“三少爺,出事了!東廠圍了國公府,太子妃被帶進皇城。”
和燊還想細問,門口處,無患提及的東廠之人竟也緊接着出現了。
和燊下意識把月殊拉到身後,月殊怕有人看出端倪,小聲提醒,“别緊張,我易容了。”
和明堂迎上前去,“高公公,侯府正在辦喪事,你們這是?”
“和燊,速速入宮。”高勝盯着他。
和明堂陪着笑臉,“公公,可是我家燊兒闖了禍事?”
“老奴不過奉命行事,因為何事,這就不清楚了。”
與跟召見雍王之時,完全兩副嘴臉。
和燊對月殊點了點頭,低聲囑咐了幾句,才走了。
議政殿内站了不少熟人,月殊進去的時候,殿内安靜得可怕,隻江蘊初一人跪在地上。
和燊被帶走,她便知道事情有了變故,立即去找蕭逸。
兩人一合計,還是讓月殊先回大牢。
果然,高勝過來提人。
太陽已經西沉,議政殿掌了燈,照得通明。
和燊站在殿旁,目光随着月殊行走移動,她跪到江蘊初的身邊。
人都來齊了,高勝才請出同光帝。
“江蘊初,齊月殊,你二人皆是天玑閣刺客,是還是不是?”
“是。”江蘊初頭點地。
月殊沒有應聲。
“冒充歌姬身份接近太子,令太子終日沉迷酒色,在他身邊安插細作,可有此事?”
江蘊初陷入沉默。
“可有此事!”高勝揚高了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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