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衍眸底微動,低聲說道:“公主,卑職在台階結冰處,還發現了一些硝石粉末,但并不明顯,味道也被香粉完全遮掩了。”
“硝石制冰的法子從高祖時期便流傳下來,”姜堰皺起眉頭,“宮中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數,除非從硝石的來曆查起。”
姜泠頓了頓,說道:“不必了,二哥,硝石不論是宮裡還是宮外,控制的都不嚴謹,即便能查到也無法指認,她既然有膽子下手,一定處理的很幹淨。”
“但絕不可能萬無一失。”姜堰沉聲說道,“阿泠放心,我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當天下午,姜照親自跑了一趟,望見姜泠發腫的腳踝,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若說姜泠嬌氣也是真嬌氣,昭陽宮大都是先後留下的宮人,對她忠心耿耿,再加上養心殿那邊也照應着,從小到大幾乎從未傷到過,眼下瞧着她年紀大了些,誰知剛舒的一口氣便又噎了回去。
他的臉色并不好看,尤其是在聽說禦花園出現黃色梅花的時候,眸底更是一片陰沉。
隔兩日便是上元節,姜泠行動不便,有意推辭。一年一度的觀禮可是大事,要出現在京城所有的百姓眼前,她傷着腳總是不大好看。
姜照卻執意要帶她過去,紫禁城的城門距離昭陽宮很遠,姜泠坐在軟轎上,倒也并不妨礙什麼。
夜色已漸漸黑了,城門處燈火通明。姜擎一身貴重的太子朝服,正眼巴巴的等着她,見姜泠的軟轎到了,便連忙上前道:“阿泠,我背你上去。”
軟轎是沒法上城樓的,姜泠原打算叫穆衍背她上去,沒想到大皇兄竟主動開了口,可他到底是大周的太子殿下。
姜泠搖搖頭,拒絕道:“大哥,你是太子,這樣上去不合适,有礙你的顔面。”
“什麼顔面呀,阿泠小小年紀還操心那麼多,”姜擎将她從軟轎上抱下來,掃了一眼她的腳踝,說道,“我是太子沒錯,可我也是你的大哥,再說了,城門又高又遠,百姓能看到什麼?”
上回大表兄突然帶陳高恪跑到他的東宮,還對阿泠說出了那番話,縱然當是百般不願,可這層身份卻讓他顧忌頗多,他可不想因此與唯一的妹妹生分了。
姜擎不由分說的将她背了起來,姜泠彎彎唇,歪頭看向一側的穆衍和紅菱,說道:“你們也跟着上來吧,燈市可漂亮了呢。”
“當然漂亮,一年可隻有這麼一次,”姜擎說着便心裡頭發癢,“阿泠,聽說今日青禾表妹他們會去燈市裡玩,你可想去瞧瞧?若是想,等觀禮完畢,咱們換身衣服就去。”
“我就不去了,”姜泠想了想,垂眸道,“大哥若是想去盡管去,隻是千萬小心些,帶足了侍衛。”
她尚且不知小皇叔到底打着什麼主意,倘若萬一他對大哥起了殺心,朝中必然會陷入動蕩,那便是因小失大了。
“那是自然,玄羅雖然比不上你的穆衍,卻也不差什麼,不會有事的。”姜擎笑着說道,姜泠聽到那句‘你的穆衍’,心情不自覺的好了許多,唇畔微微翹起。
她的穆衍自然是不差的。
登上城樓,透過瞭望口遠遠的擡眸,隻見目光所及之處,燈火盡燃,在微風的浮動下,一閃一閃的散發着光芒,宛若夜空上的星河。
距離最近的幾條長街都綴滿了燈籠,城樓下的百姓也都提着燈,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甚至連顔色都有所區别,十分漂亮。
等到司禮監的鐘聲敲響,城樓下所有的百姓齊齊下跪,高呼萬歲。
饒是早已見到過許多次,姜泠卻仍舊被深深地震撼着,這一次仿佛格外的不同。她不再是不喑世事的小公主,為了父皇,為了她自己的以後,她願意站出來,為跪在下面的子民做些什麼。
幾聲高呼過後,無數祈福燈飛上夜空,乘着微風越飄越遠,綴滿了漆黑的夜空。
姜泠仰起頭,眸中倒映着點點燈光,宛若星芒,神聖而美麗。
“擎兒,”姜照遠遠地望着,目光閃動,輕聲說道,“穩固了數百年的大周格局,終究還是要變一變的。”
為了姜氏皇族,為了長久太平,為了千千萬萬的大周子民。
“父皇,一人之過非舉家之過,沈家數百年的基業,能做主的人,還沒回來。”姜擎小聲提醒道。
他知道父皇的顧慮,沈家數百年以來,在朝中積累了太多的人脈和枝葉,這棵大樹已經無比茂盛,姜照必須保證他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但沈家下一任的家主沈博文,顯然不願與皇室共舞。
姜照輕笑,眼底劃過一抹陰霾,沈博文既然能夠出現在他的面前,就說明沈家已生出了其他心思,如若不然,沈老爺子也絕不會容忍這樣一根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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