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過了五六日,秋意漸濃。
早起風涼,雲樂舒披了件厚薄适中的披風,踏出門便迎上了慕梅複雜的目光。
那小嘴兒開開合合欲言又止的,雲樂舒抻了抻披風,好整以暇等着她開口。
慕梅看着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自家夫人,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
雲樂舒努力想了想,試探問道,“不會還在為前日拿你試藥之事生氣吧?慕梅,我跟你道過歉的,你都說原諒我了,怎麼能反悔呢?”
慕梅眼皮一掀,氣惱地回她一眼,“不是!我說夫人,您怎麼都不關心咱們君上在做什麼呢?如今舉宮上下熬油費火的,忙得食不暇飽,就連咱們外頭也喧喧嚷嚷的,您也不關心關心。”
雲樂舒不解其意,“關心什麼,你們君上不就是在忙慶功宴的事兒嗎?我被禁足在此,也幫不上忙呀。”
不對,應該不隻是慶功宴的緣故,一場損失慘重的戰役,一個接風洗塵的慶功宴,又怎麼值得出動舉宮上下呢?
況且除了禮樂司排演節目的聲音,她還隐約聽見搬搬扛扛、灑掃布置的聲音,不知是為何。
“夫人啊......”自然沒有那麼簡單,慕梅咬了咬唇。
這陣子君上無暇顧及芷蘿宮,隻吩咐她好好照料夫人,需要什麼直接找内府即可。
她許久都沒去過承天殿,竟不知這慶功宴之前要先行封妃大典,她暗惱自己竟糊塗到至今才知此事。
誰能知道,君上不日前還與她殷殷囑咐,話裡話外均是對夫人的愛惜之意,轉頭竟然要立妃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怪道夫人一直對君上不冷不熱,應是早知帝王之愛,愛博而情不專。
可雖如此,君上待夫人也是獨有的一份,這麼丢了豈不可惜,夫人待她這麼好,她怎麼忍心看她餘生孤苦伶仃。
“既非慶功宴之故......那你們君上究竟是在忙些什麼?”雲樂舒伸了個懶腰,眉眼疏展,略顯敷衍。
她對君亦止在忙些什麼并不感興趣,這些日子以來她在芷蘿宮安分守己地養病,學那東籬雅士,活得清心寡欲,異常充實,心中的憤恨竟都散盡了,心境愈發曠達平和。
她身心暢豁,自知癫狂症已無大礙,也開始起了離宮的心思,隻是心中暫無章程。
慕梅終于露出了一點欣慰之色,夫人總算願意過問君上的事情了。
“君上他......”話說了一半卻又吞吞吐吐起來,看得雲樂舒直皺眉。
“不說?那我不聽了。”雲樂舒拂過衣擺,轉身便往秋千架去,兀自坐到秋千上。
慕梅急得脫口而出,“欸?哎呀,君上他要納妃了!”
雲樂舒扭頭看她,見她愁眉蹙額,竟急得雙頰泛紅。
雲樂舒心中似有感動,朝她笑了一下,抓住秋千兩側的彩繩,慢悠悠地蕩了起來,“君上要納誰為妃?”
慕梅是除了君亦止以外陪伴她最久的人,從前在承天殿裡不似此處無拘無束,她又整日渾渾噩噩,不知慕梅是個熱心直率之人,在此朝夕共處了一段時間,倒處出了幾分真心。
慕梅一早便這副氣憤焦愁的模樣,神色中還帶些矛盾和遲疑,原是得知了此事,一邊替她憤憤不平,一邊擔心她就此失寵,想提醒她卻又害怕她聽了難過,故而這般難以啟齒。
雲樂舒颔首低眉,心中暗暗竊喜,後宮花團錦簇,芳草并現,君亦止這是開竅了?
“一個是皇甫大将軍的嫡女皇甫明月,一個是大理寺府判韋立德大人的外甥女、金陵文家的文二小姐文娉婷,還有一人是京城首富李達江的幼女李钰春。”
竟然一次娶三個......
李钰春......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雲樂舒似是不可置信地擡眸看向了慕梅,眉尖微微蹙起,直歎冤家路窄。
慕梅窺見她皺眉蹙眼的反應心中頓感歡喜。
古人言“凡有血氣,皆有争心”,夫人再怎麼冷着君上,卻也無法對那争妍鬥豔的三人孰視無睹吧?誰想被比下去呢。
可雲樂舒卻不這麼想。
她想的,君亦止從此左右逢源,坐擁那幾位紅粉佳人,柔枝嫩葉,袅袅娉娉,眉黛青颦,哪一個不比她有眼色懂分寸,哪一個不想讨他歡喜,哪一個不比她溫柔可人?
他若食髓知味,沉湎其中,不見得還會執着于她這個心有所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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