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衆星共之。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君道不正,官職不明。上行,下效。存乎中,形于外。”蕭清瑤看着圍觀起哄的人們,他們身上穿着西戎的衣服,可各個國家的長相特點分明,一眼就能認出其中大多數是來自大昭的商人,比起西戎的白皙高挑,東夷的粗犷壯碩,北肅的體毛旺盛,南诏的膚黑嬌小,大昭國人反而比其他四國更好辨認。
他們用大昭各地的方言叫嚣起哄,并不會因為那些被鐵鍊鎖住的孩子身上流着一半大昭人的血而動容,這裡隻有利益,沒有國籍,也沒有同胞。
以蕭氏皇族和她的情報網都沒有覆蓋收集到的信息,可見事情有多隐秘,或者說根本沒人在意這些人的死活。
這是曆史遺留問題,卻延續了這麼多年被西戎的人當做産業鍊發展壯大,甚至闡禹都能利用這個生意擴張自己的勢力,助他登上王位,可見這财富積累的背後有多少大昭百姓的累累白骨鑄就。
連大昭國君都不上心的事,甚至還有大昭的官員參與其中,不怪百姓如此冷漠無情。
但凡犯罪成本夠高,他們也不會甚至不敢站在這裡以買賣同胞為樂。
蕭清瑤并不像表面上那樣無動于衷,卻隻能權衡利弊,想着如何解決問題的方案。
而一旁的玉郎卻在細細琢磨蕭清瑤剛才的那番言論。
直到周圍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風月樓的人出來搭台叫價,他才吩咐屬下辦事。
像往常那樣,讓人假扮成有意向的客人,分批分次将這些少男少女買下來帶走。
“帶我到西戎的那些人黑衣人,都是你救回來的孩子吧?多久了?”蕭清瑤看着康叔朝人群中做了一個手勢,幾個人便逐漸分散開來為接下來的拍賣叫價作準備。
“差不多快十年了。”
“花了不少錢吧?”
“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反而成就了鄙人的豔名遠播?”
“勞身費力,确實辛苦。我還藏了一點私房錢,回頭讓人送來,你也松快松快。”
“那就多謝殿下了。”
兩人順着人流攢動,慢慢挪了出來,等到喧鬧聲逐漸消失,隻餘下一前一後的腳步聲。
玉郎錯開蕭清瑤半步的距離,微微垂眸就能看到她兜頭的風帽和挺拔的背影。
“玉郎若是在試探我,恐怕要失望了。”蕭清瑤腳步不停,眼睛也在四處打量市集内的布局和地勢,“我現在既不能炸了風月樓,也不能大張旗鼓為這些孩子們伸冤報仇。”
玉郎臉上的笑意始終都未曾變過,哪怕剛才見到被拍賣的孩子,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戴着這張笑臉面具,用它來隐藏悲歡喜怒,“殿下說笑了,成大事者,應以大局為重。這些孩子的事并不是炸了風月樓就能輕易了結的。”
蕭清瑤卻笑了一聲,像是自嘲又像是察覺到玉郎的口是心非,她腳步未停,依然四處打量,看到新鮮好玩的東西還會湊上去詢價與擺攤的商人聊些家長裡短。
直到出了地下市集,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回程的路上,寬大的車廂内,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蕭清瑤端坐在主位之上阖眼聆聽馬蹄踏在官道上的‘哒哒’聲。
過了許久,玉郎主動尋了一個話題,“聽聞當年殿下怒斬東夷大王子格日勒圖,将其人頭挑于大昭旗幟之上,以血祭旗,一路過關斬将将東夷四公主托娅逼退回東夷,大鬧東夷王城還能全身而退,是傳說還是真事?”
蕭清瑤睜開眼,恰好與玉郎看過來的眼眸在空中交彙。
他的嘴角還帶着那一抹如尺子量過般的弧度,儀态端正如世族自小培養的貴公子,隻是身上那股勁兒,像是天生帶着狐媚妖娆。
這種矛盾結合體,确實很吸引人。
“你就當做是睡前故事,是傳說,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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