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習慣性的試圖從并沒什麼特别的自家天花闆尋求慰籍,當視線慢慢清晰,看到的卻是一個人冷峻的側臉和他鬓邊黑亮的頭發,随着感覺他的臉貼着他的臉、他的身體覆壓在他的身上。“……”禇風倒吸一口氣,還不知道這人是誰就把他推開,因為他可以肯定這人不是王壤。他把這人一把推開,馬上一骨碌爬起來,跳下床,再去看他,才知道他是彭疏逸。彭疏逸坐在床上,定定的看着他,不知在想什麼。“……”他的第一反應是他怎麼在這裡,接着看了看自己和他,驚駭的發現倆人都隻穿着……内褲,“???”這份恐懼可不比噩夢來的淺。他完全想不起來他怎麼來到他家,又是怎麼與他睡在了一起,唯一的希望就是他倆沒做出格的事。他深吸一口氣,試探性的問道:“我們……我們沒做什麼吧?”彭疏逸早就醒了,在禇風喊王壤名字時驚醒的。他實在不願意聽到王壤這個名字,尤其是從禇風的嘴巴裡。不過夢隻是夢。盡管沉浸在夢裡的禇風對現實中的他拳腳相加,醒來的禇風又像瘟疫一樣躲開他,都沒關系。大概猜到禇風在想什麼,他可沒有告訴他實情的好心,最好被他誤會,就不能輕輕松松與他撇清關系。他攤開雙手,大大方方展示自己赤|裸的胸膛,反問道:“你覺得呢?”意思是他們都這樣了可能什麼都沒發生嗎?禇風如遭雷擊。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想不起來,彭疏逸樂見其成,勾了勾唇角,也從床上起來,抓起床尾他的睡袍,施施然向他走了過去,暧聲說道:“早上冷,穿上睡袍,别凍着了!”禇風的意志瞬間崩潰,驚惶的往後退,念念有詞道:“我們什麼都沒做,你别過來,我不想看見你……”接着扭頭跑去衛生間,把自己關了起來。他坐在了馬桶上,雙手抓頭,縮成一團。他始終想不起這件事的始末,頭天晚上最後的記憶定格在在沙發上睡着之前。當他想到這可能是醉酒的結果,瞬間在心裡罵了自己一萬遍,接着毫不手軟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啪!”凄厲的聲音震動牆壁,可想而知有多疼。他無法接受自己酒後亂性,也不相信自己亂過性。他張開腿,看向自己兩腿之間,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看到的卻是向來軟塌塌的那處居然微微挺了起來。“這……這是怎麼回事?”十萬個為什麼兜頭砸向他,這比酒後亂性對他的刺激更大。彭疏逸穿上睡袍,來到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問道:“褚緒,你還好嗎?”門外的聲音在門内狹小的空間裡回蕩,像無形的繩索一圈一圈把他捆緊,勒住,扼死。他不知該怎麼辦,最好先冷靜一下。他大喊:“你特麼滾蛋!讓我冷靜一下。”禇風幾乎沒說過髒話,可見他受到的刺激不小。彭疏逸不想把他逼的太緊,于是說:“好吧!我不打攪你,你自己冷靜一下吧!”衛生間裡的他聽到回答,再聽到腳步聲漸遠,便以為彭疏逸走了,深呼吸幾口氣,靜下心來,接着繼續做之前沒有做完的事。他戰戰兢兢的把手伸進内褲裡,在那處的後面摸了摸,不覺得疼,也沒其它感覺,初步判斷他倆沒做那種事。他洗了手,再用冷水洗了把臉,然後去往卧室。在卧室的垃圾桶裡翻了翻,沒翻到避孕套,由此足以證明他的清白,他的心徹底踏實下來。與此同時,卧室外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他心頭一顫,穿上睡袍,去廚房一看,彭疏逸正對着砧闆切西紅柿。“你在做什麼?”他驚訝的問道。“我在做早飯啊!”彭疏逸擡頭面向他,笑了笑,笑他明知故問,“我肚子餓了,你不餓嗎?”他拿起一片西紅柿塞進嘴裡,歡快的咀嚼着,似在證明他确實餓了。“……”他氣結,緩了緩神,問道:“我是問你,怎麼沒走!”“走?”彭疏逸漫不經心的回答:“我沒說要走啊!而且我為什麼要走?”“……”他氣炸了,白皙的臉漲得通紅,與砧闆上的西紅柿一模一樣。“這是我家,我不留你,你就不能呆在這裡。”連句客套話都不說直接趕人,是有多不願意見到他?彭疏逸無視他的驅趕,把切好的西紅柿裝進盤子裡,再拿出一個碗來打雞蛋,一邊打一邊說:“幹嘛這麼急着趕我走呢?是害怕被你男朋友撞見嗎?”彼時彭疏逸還不知道他的男朋友是王壤,也壓根沒往這處想,歸根結底是因為他不相信他會與王壤交往。王壤去了b城,一時半刻回不來,他自然不擔心被王壤撞見,令他生氣的是彭疏逸本身。這個人堂而皇之出現在他家裡,堂而皇之穿着王壤的睡衣,之前還故意誤導他。不想與彭疏逸糾纏是他的本意,但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纏人的人付出的越多,被纏的人承受的越多,立場決定對錯,彭疏逸不覺得自己做的有錯,還樂在其中,可對于他來說都是煎熬。他氣得太陽穴突跳,嘴唇顫抖,臉色煞白。彭疏逸看向他時,他在閉着眼睛按太陽穴,連雙手也在顫抖。用得着這麼生氣嗎?彭疏逸不理解,自顧自點火、熱鍋、倒油、炒蛋花。“彭疏逸,”他氣沖沖的說道:“你沒必要再糾纏我,再纏着我也無法改變過去的事。”彭疏逸怔了怔。與他重逢的喜悅再盛,也無法掩蓋他躲避和冷待帶來的失落,若不是理智強撐着克制與隐忍,彭疏逸怕是已經瘋掉了。過去的事無法改變,不纏着他卻是不可能的,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彭疏逸回過神來,把炒成金黃色的蛋花規規整整裝進盤裡,再熱鍋、倒油、炒西紅柿。“褚緒,你恨我對嗎?”彭疏逸埋頭揮動鍋鏟,盡量讓語氣顯得平淡,“因為我抛下你,所以你恨我。”他自顧自為自己提出的問題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可在禇風看來恨這個字太沉重,或許曾經有過,在他剛離開的那段時間,但是後來發生了許多事,每件事都如巨石壘在他心頭,無法再負擔起一份恨意,時至那時,若說對他當年的抛棄還有感覺,最多隻有一點怨。他垂眸靜思,彭疏逸側頭看他,見狀不知所以,于是問道:“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麼抛下你嗎?”“我知道。”他擡眸迎上彭疏逸的視線,冷冷的說:“我知道我爹去找過你。”彭疏逸一怔,接着問:“那你知道他跟我說過什麼嗎?”他斬釘截鐵的回答:“我知道。”彭疏逸微眯起眼睛打量他,見他不似在說謊,悻悻的回過頭去,繼續翻炒鍋裡的西紅柿。被切成小小顆粒狀的西紅柿在鍋裡炒成醬,鮮紅的顔色,粘稠的模樣,像一攤濃縮過後的血。透過那攤血一樣的西紅柿,他回想起與褚父見面的那一幕。現代社會的階級鬥争,不用刀槍,勝于用刀槍,殺人于無形,處于弱勢,注定隻能忍受。那是在西餐廳與王壤偶遇之後,他需要時間來冷靜,因而冷待了禇風,原本決定在找到新工作時再與他聯系,與他重歸于好,恰在那那時褚父來找他。褚父圓頭大耳,粗眉小眼,肚大如筐,貌美纖瘦的禇風沒一處像他,但他有處于高位者的不怒自威,說話溫聲軟語,卻句句藏刀,字字帶血。他坐在褚父的對面,被銳利的雙眼挑揀和審視,垂放在腿上的雙手握成拳,指尖摳進掌心的肉裡,機體的疼痛捆綁着顫悚的内心,才得以勉強克制住緊張和憤怒。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家咖啡館,咖啡館遠離街道,客人又少,環境清幽雅緻,在絕對權利駕臨時,卻猶如阿修羅地獄,遍地腐屍、鮮血和哀鳴。褚父說:“你新找的那家公司的老闆與我是朋友。這麼說吧,b城所有大公司的老闆,我都認識。”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超級大腦(快穿)+番外 大唐歡迎你 [全職][方葉] 你盜走了我的心 曆代帝王聚集,互相征戰各個世界 我的後宮全性轉(快穿) (霹靂同人)【佛緣】佛橫.龍邪.劍亦狂 [綜]深V炮哥+番外 封神:守關百年,聖人都瘋了 穿越星際娛樂圈的我男裝萬人迷了 (全職同人)[肖翔]殘響 [全職高手傘修]網戀這件小事+番外 捉鬼不如談戀愛 [全職周葉]生花(ABO)+番外 [洪荒+系統]射日+番外 山南水北 [我英]神骨 超市被潑天的富貴選中了 (封神同人)喝茶圍觀打醬油+番外 四合院:穿成閻解娣,下鄉當鈴醫 峽江詭聞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