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佳咬緊了牙關,“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後悔!”
方耀仁見實在無法勸動她,“那我隻有向上天禱告,希望你不要死得太難看了!”
斯佳莞爾一笑,“命都沒有了,還需要計較難看與否嗎?”
方耀仁忽然一語中的,“如果面容被毀了,你的文叔怎麼認屍呢?”
斯佳也沒想到他會此時突然提起方卓文,“你……”
方耀仁明白斯佳還是有軟肋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心中還是有情的!”
斯佳忽然笑得冷漠,“你猜錯了,如果我當真有情,我會對陳凡動手嗎?”
方耀仁緊逼道,“所以我才要追問你,究竟是什麼天大的理由讓你冒着生命危險去殺一個手無縛雞的殘疾人?而且一定要以那麼殘忍的方式?”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的聲音裡略帶幾分憤怒,是的,任誰都無法對這樣一樁事實熟視無睹。
斯佳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一個縱身消失在了夜幕裡,半空中回蕩着她幽怨的聲音,“沒有人天生就想當殺手!當一個人心中隻有仇恨的時候,無論殺誰,之于他的意義都是一樣的!”
斯佳雖然沒有告訴方耀仁她下一個目标是誰,可是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沖擊着方耀仁的思緒,那個目的地的方向也越來越透明化——沒錯,就是銀龍幫!可是她的目标會是誰呢?龍嘯情抑或是……他不敢繼續往下猜,他匆匆向銀龍幫趕去,希望他去得不會太遲!
一陣陰風吹動着龍嘯情床前的窗簾,隻見一道黑影閃過,蒙面的斯佳将匕首徑直向床頭插去,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擰亮了燈,斯佳定睛一看,毯子裹着的就隻是一個枕頭而已,而門口站着的卻是卓軒,龍嘯情和藍星和一幫銀龍幫的兄弟,卓軒望向斯佳,“你究竟是誰?你為什麼要殺龍嘯情?”
斯佳隻是無懼地望着眼前的一群人,“看來你們是早有防範的了!”
龍嘯情逼視着她的眼睛,“你就是阿誠的女兒?”
斯佳冷漠地望着他,“你沒有資格提起我父親的名字!”
一個手下責問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來刺殺我們老大!”
卓軒擡手攔住了那個兄弟,他隻是望向斯佳,“你真的是阿誠的女兒?”
說時遲那時快,斯佳已經從懷中掏出了槍對準了卓軒,“擋我者死!龍嘯情這條命我是要定了!”
幾個手下紛紛着慌,也都掏出了槍,将斯佳團團圍住,卓軒将龍嘯情護在身後,“有我卓軒在,沒有人能夠動龍嘯情分毫!”
斯佳冷冷地望着他,“我的槍下迄今為止也還沒有人能夠生還!”
雙方就這樣僵持着,忽然斯佳的食指迅速地移向了扳機,“斯佳,住手!”方耀仁已經從窗口一躍而進,撲倒了她,反手握住了她手中的槍,“你還要一錯再錯嗎?”
卓軒,藍星和宗原驚異地望向方耀仁“耀仁,你怎麼會來香港的?”
斯佳無法掙脫他的手,直拿眼瞪着他,“關你什麼事?”
方耀仁咬緊了牙關,“斯佳,為什麼你就這樣死心眼呢?你殺了龍嘯情,你爸爸就可以活過來嗎?他能夠活過來嗎?”
斯佳逼視着他的眼睛,她的眼眶中布滿了血絲,“呵呵,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當然可以說着風涼話,如果你的爸爸被人殺了,你會這樣冷靜嗎?如果你的家散了,你還能這樣心平氣和地對我說,一切都過去了嗎?你可以嗎?”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着轉,她卻倔強得不肯讓淚水滑落下來。
方耀仁逐漸放開了她的手,趁着他失神之際,斯佳擡手将槍口對準了卓軒,“你讓開,我要殺的人是龍嘯情,不關你們其他人的事情!”
方耀仁剛準備阻攔,卓軒已經發話,“耀仁,你讓開!”
“爸爸!”
“我要你讓開!”
方耀仁隻有退到了一邊,卓軒隻是徑直向斯佳走去,藍星和龍嘯情喊住了他,“卓軒,你瘋了嗎?”
斯佳逼視着他的眼睛,“看來今天我們兩個人之間總得有一個人先讓步,不過我想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卓軒隻是冷靜地望着她,“我同樣不會!”
斯佳震懾于他身上的那種威儀之氣,她用槍抵住了他的頭,“你不要過來,我真的會開槍的!”
方耀仁望着她,“斯佳,你不是說你母親還活着嗎?她在哪兒?她現在在哪兒?你為什麼不問問她,她是希望你過着終日生活在仇恨裡的生活,還是開開心心做一個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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