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爹地,您不想解釋一下這幾天的行蹤嗎?”
方卓文面對天碩發難的神情隻是輕笑出了聲,“怎麼把我都當你的犯人啊?”
“爹地,我是關心你!”
“爹地知道!”
“對了,斯佳去哪兒了?還有倘若銀龍幫再給不出合理的解釋,您可不許護着他們?”
“是啊!也許事情很快就會真相大白了!”
“對了,爹地,您不是說找到斯佳了嗎?怎麼沒把她帶回來?”
方卓文強擠出一絲笑容,“斯佳是一個戀家的孩子,等到合适的時機,她也許就會回來了!”他已然從卓軒那裡得知,斯佳今天會來玉龍門自首!
“爹地,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都聽不大明白呢?”
方卓文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什麼!回去休息吧!”
第三天
“起床了!”方耀仁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
微微睜開眼睛,外面天還蒙蒙亮,斯佳詫異地望着眼前的方耀仁,她并不奇怪他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因為他經常都會神出鬼沒,她不滿的是這麼一大清早,他就來擾人清夢,“你幹嘛?”
方耀仁将她拉了起來,“你忘記了嗎?我答應過今天要陪若蘭姨看日出的,你不會忘記了吧?”
對于方耀仁昨日所說的陪母親看日出之類的話,她隻是将它當作戲言,沒想到他說的竟然都是真的。扶母親起床之後,白若蘭不解地問道,“他是今早才來的還是昨晚壓根就沒走?”
斯佳沒有回答母親這個問題,其實她是應該感謝他的,至少在她準備離開之際,能夠有一個人陪在她和母親身邊,靜靜地感受日出。三人來到了海邊,方耀仁喋喋不休地說了很多,斯佳隻是望向遠處也不答話,白若蘭從方耀仁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積極向上的朝氣,而這種感覺她在斯佳身上卻絲毫體會不到一丁點,她隻覺得很心酸,她知道女兒的心比她更酸更苦,是她的堅持與任性造就了女兒悲苦的一生,她忍不住伸出手緊緊握住了斯佳的手,斯佳察覺到了母親異樣的舉動,她蹲了下來,将頭靠在她的懷抱裡,“媽,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白若蘭摟住了她,“媽不怕過苦日子,媽隻希望天天都能和你在一起!”
斯佳的淚水滑落了下來,她擠出一絲笑容,“媽,我也是!”
當太陽跳出地平線的那一刻,方耀仁異常地激動,“斯佳,若蘭姨,你們看!”
斯佳的目光鎖定着太陽,很刺眼,卻很鮮活,她要永遠記得這一刻,記得這樣一個清晨,記得在臨死之前,她曾經陪母親在這兒看過最後一次日出。直到眼睛酸脹得流下眼淚,她才微微閉上了眼睛,淚水被海風吹幹了,太陽完全升起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也該出發了。
送母親回到房間,方耀仁陪斯佳走了出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
斯佳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話,她隻是望向遠處,“你能夠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方耀仁卻打斷了她的話,“我不會答應你任何事情,你的母親得由你自己來照顧!你去玉龍門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你隻需要指證你幕後的人就可以了!”
斯佳沒有反駁他的話,“無論你答應與否,我都應該感謝你,畢竟在這樣一個清晨,你給我母親留下了最美好的回憶!”
方耀仁笑得灑脫,“我也很開心,能夠陪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孩度過這麼美好的一刻!”
斯佳笑得淡然,勿庸質疑,方耀仁是一個很讨人喜歡的男生,如今她對于母親癡戀卓軒的态度也有些釋然了,她隻是為母親不值,為什麼偏偏就愛上一個薄幸的人呢?
“耀仁啊,斯佳她去了哪兒?”
“若蘭姨,你找她有事嗎?”
“是啊,我想問她還喜歡吃什麼菜,我好給她做啊!對了,我剛才在餐桌上摸到一張字條,是她留下的嗎?”
方耀仁好奇地拿過字條,“我念給您聽吧!“
“媽,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您了,斯佳一直都希望能夠和您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可是我不能!有人說過,一個殺手隻有兩條路可以選擇,要麼就是殺人,要麼就是被殺。當我殺陳凡的那一刻,我沒有覺得很難過,因為我隻想早日見到您,可是我的心還是會很痛,因為他是文叔想要守護的人!當我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我連心痛的感覺都沒有了,我一直以為支持我活下來的理由就是為父親報仇,可是現在擺在我面前的真相是什麼呢?既然我的親生父親他從來都沒有愛過您,您又為什麼要和他生下我呢?原諒我是如此不孝地說出這番話,隻是因為我再也承擔不起任何的真相了,我很想忘記從前,可是每當我一閉上眼睛,那些委屈與痛苦就會席卷而來,它們侵蝕着我的腦海,占領着我所有的思緒!身上的每一道鞭痕都在無情地鞭笞着我,它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我,我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意義竟然就是被人用來報複,我不想再讓這報複繼續下去了,所以我隻有選擇了這條路!文叔說得對,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任,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當初在我出生的時候,我的親生父親沒有勇敢地承擔下這個責任,我恨他已經超過了憎恨那個操縱我命運的人,因為那個背叛我們母女的人才是罪魁禍首!我恨他,我真的好恨他!媽,對不起,原諒我選擇了這樣一條不歸路,我隻希望一切痛苦和憎恨都随着我生命的消失而結束,一切都再歸于平靜和祥和!斯佳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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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蘭跌坐在椅子上,“耀仁,你告訴我,斯佳她究竟在哪兒?你告訴我啊!”
方耀仁連忙扶她下了樓,“她去了玉龍門!我現在就陪您去!對了,若蘭姨,我一直都忘記問您了,斯佳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他和這件事情又有什麼關系呢?”白若蘭無力地靠在靠背上,她能告訴他什麼呢?
“文叔,天哥,銀龍幫的人已經到了!”龍嘯情,卓軒,林楓,藍星,宗原和阿華走了進來,對着陳凡的遺像,衆人鞠了幾個躬。
天碩直逼卓軒,“今天你總該可以給玉龍門一個交代了吧?”
卓軒笑着點點頭,“當然!”
玉龍門的人逼視着龍嘯情,“今天就要你血債血償!”
卓軒卻伸出手攔住了他們,“兇手不是龍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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