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閣後方,一路延伸而出的道路盡頭,有一座武擂,搭建在水面之上。
此時的孫念正安坐在觀賞席之上,品着香茗,欣賞景緻,似乎是在等待那冒犯他的二人被押送而來,想着該怎麼處置。
直到他看到齊平安沐浴鮮血的身姿,一步步登上擂台,嘴裡的茶水頓時噴了出來。
“你你你,怎麼可能!”孫念露出恐慌的神情,根本想不出齊平安是怎麼突破那種陣仗的。
“孫司掌,或者我應該稱呼你孫大莊主才對?”齊平安看着四周随登台而再次改變的景緻,對着孫念說道。
“咳,想怎麼稱呼都随閣下,天色已晚,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談吧。”
齊平安冷笑兩聲:“大莊主這麼着急睡覺啊。
“不知城外那些餓着肚子的人,能否如莊主一般安然入眠呢?”
孫念突然憤怒起來:“弱者淘汰,強者優勝,我說過了,這一切都不過是天數,自然抉擇不可忤逆,你追着我不放,到底是想幹嘛?”
“不過是想找孫大莊主說些掏心窩子的話罷了,況且這裡也沒有其他人,大莊主在害怕什麼呢?”
“有什麼是我需要害怕的,啊?
“我孫念做的從來都是公平買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我從沒強迫過他們,他們都是自願的,是自由的。”
“大莊主将自己撇的可真幹淨啊。
“身為暗中掌管玉玲各地大小錢莊之人,面對此次饑荒,不求你有所作為,反倒趁機大肆放貸,連同交好氏族提前買斷,囤積居奇。
“把原本每鬥六十銅元的糧食坐地起價至每鬥六百銅元的地步。
“勢頭起來後各地糧商聞風而動有樣學樣,就算原沒這個打算的人都開始從你掌下錢莊抵押錢财大量效仿。
“糧價應聲暴漲至每鬥一銀元的地步都有價無市,将本該局限于長生山脈的饑荒範圍硬生生擴散至整個玉玲。”
說到這裡齊平安下意識的攥緊手中長劍。
“呵,自由?自願?你不與他們交易,損失不過錢财。
“他們不與你交易,丢的可是性命!“你這買賣可真公平啊!”
孫念猛地一揮手,怒吼道:“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沒有糧災的時候也沒人餓死,是他們欲望太強,惰性太高。
“如果他們肯多花一些時間,多開墾一些地,多屯些糧食,怎麼可能會面臨這樣的結果?
“你如此心心念念想為他們讨個公道,卻又僅僅抓住我一個人不放。
“你怎麼不反省反省你自己?
“我尚且還派人在城外施粥,你又為他們做過些什麼!”
齊平安仰天長笑:“你告訴我,直到如今,為了防止被盜,被盜後也無人敢吃,迫使你們這些人在糧食中混入劇毒的人抓到了嗎?
“啊?”
“竟然是你?這不可能,你不是夢家之人,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我孫念翻倍給你,來我手下辦事,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如何?”
面對孫念開出的條件,齊平安放松了戒備:“好啊,我想要的隻有一樣。”
聽到齊平安同意,孫念原本狼狽的神色一掃而空,心裡想着不過如此,臉上得意的神色還沒起來,剛準備答應就聽齊平安接着開口:
“就是你死!”
話音落下,青色刀氣直逼孫念面門。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原本還因情緒起伏過于激動的孫念,卻像突然間換了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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