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醫把完脈後,捋着他的白胡須沉吟片刻,問道:“公主今日是否心情不佳?”
春茗想起昨天和今天這兩場大哭,心道何止是不佳……她悶悶地嗯了一聲。
徐太醫點了點頭道:“嗯,公主應該是近日心中煩悶的事情太多,郁結于心,再加上今日大哭了一場,讓身體的免疫更加薄弱,這才讓病氣入侵,所幸沒什麼大礙,你拿着這藥方去拿藥吧,每日早晚兩次服用。”
春茗接過來,恭敬地跟徐太醫道謝,“謝謝徐太醫。”
徐太醫提起藥箱,臨走之前又囑咐道:“近幾日讓公主保持心情愉悅,不要去想一些讓她煩悶,難受的事情,以免病情加重。”
“是。”
蘇雲鹿還沒有醒過來,在燈火的映照下,睫毛纖長如蟬翼般在她蒼白的小臉上投下陰影,更給人一種孱弱病嬌之态。
春茗越想越奇怪,自從那天謝林深來了之後,她家公主就跟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性子活潑開朗了許多,不再像以前似的半天說不了一句話,而且對她們也沒有以前那麼冷淡了,還經常和自己聊天說笑,春茗喜歡這樣的公主,她十分慶幸自己能遇上一個這麼好的主子,可是就是這樣好的一個人,竟然還有人不領情,春茗真是想不通為什麼,明明太子殿下對公主那麼好,公主卻對謝林深這個無權無勢的皇子另眼相看。
然而此時那個不領情的人正盯着招财和進寶,看得出神,旁邊的石桌上散落擺放着一個個空了的酒壇子。
謝林深自小不善與人親近,隻有幼時承歡父母膝下時感受過親情,還有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一名侍衛關系比較好,可是這個侍衛也在那場戰争中為了保護他被亂箭射死了,然後一切都是那麼倉促,他沒來得及去看看那個侍衛的屍骨,沒來得及給他樹碑,沒來得及與父皇母後告别……他就被送來了淩光國,他被逼着成長,被逼着承受着這個年紀本不該有的苦痛,這幾年一直在籌謀回國複仇大計,謝林深就像一個複仇的機器,冰冷,沒有感情,普通人唾手可得的七情六欲對他來說卻是最奢侈的東西。
所以可想而知,當蘇雲鹿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當她像陽光一樣以一種無法拒絕的姿态走進謝林深的世界的時候,感情幾乎已經生鏽的他是花了怎樣大的勇氣接受她。
謝林深既貪戀蘇雲鹿帶給他的溫暖又因為這個人曾經當衆羞辱過他而介懷,兩種情緒在他腦中針鋒相對,讓他既無法完全的喜歡蘇雲鹿也無法完全的讨厭她,最終顯而易見地,前者占了上風,可是現在蘇雲鹿又被自己吓跑了。
謝林深從沒有過這種感覺,心髒這樣的疼,生拉硬扯的疼,即便是離開破雲時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他怎麼能讓她走呢,他應該把她捧在手心裡寵着,畢竟這是他唯一的光啊!
烈酒入喉,沒有想象中的醉意,反而讓他越來越清醒,提醒着自己今天他做了什麼蠢事,謝林深提劍上步,淩冽的夜風裡,清冷的月光灑下投射到劍身之上,映照出謝林深充血的眼眸,刀劍帶着風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肅殺,樹葉應聲而落……
易十六走過來,看着桌上擺放的空酒壇子,以及好不容易發了新芽又被謝林深削下來的竹葉,默默心疼了一會兒。
他壯着膽子走上前去,勸道:“殿下,夜深了,您該歇息了。”
果然,意料之中的沒有回應……
易十六歎了口氣,“殿下,您别太傷心了,說不定公主她明天就好了呢,您知道的,公主她脾氣最好了,想當初您不理她的時候,公主都沒有退縮,反而……”
“閉嘴!”謝林深收劍冷冷地看向他。
易十六趕緊閉上了嘴,自己又說錯話了……
易十六見謝林深大有今天晚上不會休息的架勢,心中十分焦躁,于是就趁謝林深不備偷着去了雲鹿宮,殿下這幅樣子是去不了了,作為他的屬下還是為他分分憂吧……
走到半路上,他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在前面。
“欸,那個,前面這位姐姐,請問你是不是雲鹿宮的宮女?”易十六叫住她不确定地問道。
粉黛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還是嗯了一聲。
易十六看着她手裡提的藥,心下一驚,焦急地問道:“你家公主生病了?”
“你是誰啊?為什麼要告訴你?”粉黛警惕地說,臨走前春茗姐姐說過公主生病的事不要聲張。
可是易十六沒等她回答就趕緊的往回跑。
粉黛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了句“莫名其妙”。
易十六飛也似地回到林深宮,“殿下!殿下!公主她生病了!”人還沒到謝林深跟前,聲音就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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