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北不尴不尬地站在一旁看這瞎子利落的動作,纖長的手指在“蜘蛛”内部的紋路上遊走,一時盯着那雙手有幾分失神。等到那瞎子解決了這個小麻煩,率先推開了門才回過神來。
舸笛在前,姜逸北看不得這瞎子一瘸一拐的,忍不住搭了把手,心裡感歎自己可真是善良。可惜的是舸笛隻扶着他的手找了個凳子坐下,再就不走了:“随便看看吧,有東西的話叫我一聲。”
他一個瞎子,确實不适合幹這種搜東西的事兒,姜逸北非常坦然地接過了這個任務。就跟土匪進村兒似的在這個屋子裡開始亂翻,書籍畫軸筆墨紙硯的被他撒了一地,最後在一個抽屜裡找到一個暗格,從裡面翻出來一本冊子。
姜逸北粗略翻了翻,上面記錄着在不染城中各個行當的卧底,從姓名年齡到入城時間再到家眷住處,一應俱全。裡面除卻被收買的,還有他們安排進去的,人員不在少數。
姜逸北邊翻邊對着瞎子笑道,“可真是排場不小啊,看這時間都是近兩年進來的。近百号人,玄機閣為了你也是下血本了。”
不過馬上這“血本”就要打水漂了,不染城恐怕要面臨一場大清洗。
按照規矩,不染城面臨外敵的時候應當一緻對外。可這些人受着不染城的庇佑,卻在不染城裡做内鬼,自然是不能給他們留活路的。
姜逸北随手把這本冊子往懷裡一揣,有了這本冊子,近來的事兒就算圓滿解決了。然後回頭看了安靜坐在凳子上的舸笛一眼,卻見着他好似在走神。于是忍不住出聲問道,“怎麼了?”
舸笛回神,“幫我看看此處可還有别的。”
姜逸北:“别的,别的什麼?”
舸笛:“我不知道。你且看看,有什麼特殊的便告訴我一聲。”
姜逸北帶着疑惑又多掃了這人兩眼,隻不過這人一雙眼睛蒙着白娟布,剩下的五官在表達心緒上實在是有些模糊,也看不出什麼。隻能一邊疑惑一邊随手翻了翻别的。
不一會兒,姜逸北就從另一個夾層裡翻出了一沓書信,姜逸北拿起來挨個兒看了看信封,大部分都是玄機閣那邊傳過來的,也有幾封其它地方傳來的的,不乏一些江湖大派。
姜逸北:“這倒是怪了,按說這屋子裡重要的東西也擺放了不少,怎麼就門口放了隻木頭蟲子。”
這屋子裡怎麼也得裝個百八十個機關才對得起這屋子裡的東西不是。
那瞎子道,“這是個人起居的地方,機關太多反而不好。再者說,機巧陷阱在隐不在多,設置的再多,不如出其不意。他知道這個道理的。”
姜逸北拆書信的動作一頓,在心裡把那個“他”字繞了幾圈,最後卻隻是避重就輕地笑道,“那你不早說,那我可得謹慎一些。”
原本是打算拆開看看書信裡面是什麼的,卻隻從裡面拿出來一張白紙。想來也是,這信紙上要真有什麼見不得的人的東西,必定是早就銷毀了,這沒銷毀的,也是經過特殊處理的。
他随手把這白紙丢在了一邊,反正他是代表不染城來的,拿到了名冊就算完事兒了,這信本來就不關他的事,“既然這麼危險,我們還是早些出去好了。”
說罷便轉身準備過來,卻不小心碰到了旁邊裝着卷軸的一個瓷缸。那東西似乎原本就不穩,東搖西晃了兩下,就倒在了地上,裡面裝着的畫軸散落了一地。
其中一個畫軸已經半開,上面描繪着一個男子,手中一管長蕭,臨風而立,嘴角含着三分笑意。一雙眸子繪得動人,仿若泛水含情。
姜逸北:“…………”
那瞎子笑道,“你又把什麼東西給帶倒了?”
姜逸北彎腰把那東西給拾起來,展開之後發現一邊留白部分另有一首小詞,上道——
醉拍春衫惜舊香。天将離恨惱疏狂。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樓中到夕陽。
雲渺渺,水茫茫。征人歸路許多長。相思本是無憑語,莫向花箋費淚行。
……牙酸。什麼破詞?
姜逸北重新把視線移到畫像上,盯着那雙眸子看了半晌,似乎是有些舍不得移開視線。一卷畫質,幾筆勾勒,倒像是會吸魂奪魄一樣。姜逸北又重新把目光落到那瞎子的臉上,那人眉目清朗秀潤,和畫像上别無二緻。
隻除了那一雙眼睛。
姜逸北最終嗤笑一聲,帶着點自欺欺人似的想,一個能落下“醉拍春衫惜舊香”的筆墨的人,畫的像自是帶着情人眼裡出西施的意味的。不足為信。
天底下哪裡來的這麼靈動的眼睛?
姜逸北又看了一眼那渾然不覺的瞎子,再看了一眼那雙春水似的眸子,把畫軸卷了卷,重新放回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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