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可能還是心疼了,但是自己沒能覺察出來。
等到柳倚春把手處理完,縫合收針的時候,三人皆是長出了一口氣。
柳倚春一邊上藥纏上細紗布,一邊問舸笛道,“覺得如何?”
舸笛煞白着面色擠出一個笑來,真心實意道,“比之前還疼。”
柳倚春也跟着笑起來,“動過刀子就是這樣了。你這手要還想湊合着用,就該多護着些。”
說罷柳倚春進内室去寫方子抓藥,留姜逸北和舸笛兩個人在外面。
姜逸北看着舸笛臉上的冷汗把蒙眼的白絹布都濡濕了,額角的發也貼在雪白的皮膚上。情不自禁地伸手用袖子幫他把額汗擦了擦,嘴上調笑道,“怎麼那麼嬌氣,疼成這樣了。诶,要不要我待會兒給你買點糖安慰一下?”
舸笛蒼白笑道,“要不改天換你來試試,我肯定不嫌你嬌氣。”
姜逸北笑起來:“可别,你盼我點好。”
兩人說笑間,柳倚春挑開門簾,露出半個身子,道,“我看你這樣最近也不方便,不如就住在我這裡,也好有個人照顧。”
舸笛還未表态呢,姜逸北就先搶過了話頭,道,“柳先生這裡平日來往的人多,照看我不一定穩妥,還是我帶回甲子客棧好了。”
柳倚春略一猶豫,想想自己這裡确實來往的人魚龍混雜,要是真出什麼事自己一個大夫也保不住他。所以也就聽從了姜逸北,進屋把配好的湯藥和要用的藥粉交給了姜逸北,不過順帶也囑咐了幾句,說是在他喝藥的時候多費心些。姜逸北随口應承下來,然後就帶着舸笛回了甲子客棧。
回到客棧姜逸北還是首先把舸笛送去他自己的房間,順帶囑咐了幾句讓他好好休息之類的廢話,才從房間裡出來,去找了唐三叔。
唐三叔自然比不得柳倚春那般好脾氣,深更半夜的。姜逸北敲了幾下門,沒人理自己。他就幹脆饒了個圈兒,從窗戶翻了進去。
結果剛剛落地站起身,就是一道勁風從自己面前掃過,伴随着“噗”的一聲響,一支木拐幾乎是擦着他的鼻尖插進了窗柩裡。隻要再偏個一兩分,這東西就紮穿姜逸北的腦袋了。
姜逸北:…………
姜逸北:“三叔,你都多大年紀了?不怕手抖啊……”
唐三叔起床氣正濃,“你最好是有天塌了的大事找我。”
姜逸北:…………
挖出來卧底名冊這種事情……在三叔心裡,肯定不算是大事的。他大半生沉浮,上過雲端也入過地獄的,“天塌了”的大事在他心裡就不可能有。
姜逸北苦笑了一下,賣乖道,“要不我撤出去,您接着睡?”
唐三叔冷笑了一聲,從床上下來,一瘸一拐地走到桌邊點了燈,“說吧。”
姜逸北嬉笑着過來在桌上前坐下,掏出了那本名冊,再把之前的事情大緻說了一說。說完之後忙不叠地就溜了。
第二日正午時分,展安一行人方才回來。本來那小鎮子裡活口逮了不少,但展安嫌麻煩,原地吩咐手底下的人審問過,然後就地解決了。就帶回來了那個挑釁過姜逸北的少女,關進了地牢。
展安回到甲子客棧,第一件事也是去向唐三叔彙報,這是規矩。彙報完了出來路過舸笛的門口,正好看見舸笛把一碗褐色的湯汁倒進了一邊的植物盆裡。
下樓之後,看見姜逸北坐在大堂拎着一壺酒夾着花生米和人聊天,坐過去的時候順帶把這事兒給姜逸北提起了。
姜逸北聽罷,忍不住擱下酒壇,問道,“你說剛剛?”
展安:“可不,就我剛剛下樓之前。”
姜逸北:“…………”
展安:“怎麼了,這個臉色。”
姜逸北臉上神色變換,最終露出個哭笑不得的臉來:“……那是我給他煎的藥!”
他總算是想起昨夜柳倚春提醒他“喝藥的時候多費心”的事兒了。
誰能想到這麼大個人了,看着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還能幹出偷偷倒藥的事兒來。
姜逸北往嘴裡丢了顆花生米,站起身來,“得,我這是給家裡請了個祖宗回來,我再送一碗上去。你們自己喝着。”
說罷轉到後院,又倒了碗藥給送到樓上了。
進去的時候舸笛神色如常,正坐在桌邊發呆。聽到姜逸北的腳步聲,才把頭擡起來,朝着姜逸北的方向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姜逸北進來直接把藥碗往舸笛面前的桌子上一擱,碗底與桌面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微熱而清苦的藥味慢慢彌散了開來。
姜逸北也不多說,在桌邊坐下,盯着舸笛看。舸笛跟着一塊兒沉默了半晌,兩人都不點破,卻心知肚明。
舸笛最後認命似的拿起藥碗,一口喝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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