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沈葉眼睛裡閃着柔和的光,在燈光的的照耀下。
"今天跟哥哥一起睡吧,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睡過了。"
沈葉聽了微微一怔,竟然覺得有些局促。
自從哥哥病了之後,他們已經好久沒有一起睡過了,沈風得病的時候不過十幾歲,那時候沈父沈母為了給他治病到處跑,每次短暫的見一面之後,就去到了别的城市。
沈葉想那時候的爸媽是什麼樣子的心情呢,大概應該是很難熬的吧。
自己引以為傲的大兒子得了怪病,每天都要到不同的城市裡去尋求一個希望,但是現實往往是那麼殘酷,即便是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兒子的病也沒有治好。
那時候的沈葉是有點恨父母的,他比沈風要小五歲,根本就不懂哥哥到底得的是什麼樣的病,也不知道,哥哥的病能不能好。
唯一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的就是,爸媽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少了,見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後面爸媽因為車禍留下他們兩個的時候,沈葉第一次近距離明白死亡的意義。
那時候的沈風在後面的一段日子裡,一直表現的很低沉,甚至在一段時間裡放棄治療。
在沈葉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偷偷跑出去兼職,因為兼職的地方很遠周圍的地方不是很安全,沈葉回家的時候被幾個醉漢跟蹤,想要從他的身上搞一點錢花。
沈葉被三個比他還壯的男人圍攻,但是最終還是找機會逃出來了。
回家的時候,沈風就在客廳裡面等着他,看見他滿身的傷痕,眼睛紅了。
自打父母去世之後,他為了扛起一個哥哥的責任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
那天晚上沈風幫他處理好傷口,抱着沈葉睡了一覺,第二天沈風就在浴室裡面割了腕,為的就是不拖累沈葉。
沈葉在浴室裡面看見沈風的那一刻,心跳都停了。
然後就是送沈風去醫院,一陣兵荒馬亂之後,沈葉才癱軟在地上,哭的無聲。
沈風是第二天醒的,那時候沈葉站在他的床前告訴他,"哥,如果你要死的話,帶我一個吧,我想爸媽了。"
兄弟兩人抱頭痛哭,沈葉在那時候說:"哥,我會治好你的。"
晚上沈葉帶着一身水汽從浴室口裡出來,沈風躺在床上看書,看見沈葉對着他招招手,沈葉腳步微頓了一下,又向着床邊走去。
沈風從他的手裡接過毛巾,坐起身子仔細的擦拭着他的頭發。
沈葉的頭發很軟,大概是最近沒有剪過,頭發垂落下來有些遮蓋了眼睛,他低垂着眼睛安靜的等着沈風給他吹頭發,房間裡滿是靜谧。
吹風機的聲音轟鳴,沈風在轟鳴聲說:"小葉,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好了對吧。"
沈葉眼眸微動,默了片刻及其輕微的點了點頭。
又在一片靜谧中開口,"哥,我帶你去川城好不好。"
沈葉閉緊了嘴巴,等着沈風問自己為什麼,但是他聽到沈風說:
"好啊,我們兩個還沒有去過别的城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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