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條又是桑葚,紫紅色的桑葚顆粒飽滿,方沅澧吃飽了心情也好,賞臉多吃了幾顆。
一頓飯吃下來,方沅澧還沒從盆裡出來,人也是徹底精神了,聽到江沨說道:“别踩冷水裡了,出來吧。”
方沅澧一有精神就想找江沨的麻煩,他扭了扭身子,躲開江沨的手,“我不。”
沒等江沨反應過來,方沅澧就着盆裡的水,一個勁兒地往人江沨身上踢,江沨不是擰不過他,隻是怕一失手弄痛他而已,隻能敷衍性地躲了躲。
江沨褲腿上濕哒哒的,飛濺起來的水花,連他額前的劉海都打濕了,方沅澧見他這副狼狽樣,笑得格外歡。
方沅澧很少笑,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笑起來很甜,一點都看不出平時冷冰冰又欠揍的樣子,連眼睛的光都是暖的。
看着方沅澧的笑容,江沨也被感染了,裂開嘴跟着傻笑,連水花他也懶得躲。
這麼多天了,他總算有種親近了方沅澧的感覺,沒等到他高興夠,方沅澧臉色一變,擡着下巴質問道:“你笑什麼?”
知道方沅澧就是這脾氣,江沨憋住笑意,摸了摸後腦勺,立馬岔開話題道:“你還困嗎?睡會兒覺吧?”
之前方沅澧來過江沨家後,這裡也嫌棄,那裡也嫌棄,江沨特意打掃了一番,連床單都換了。
方沅澧這人就是嘴犟,被江沨戳中心裡的想法,也不肯承認,非得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指了指腿上還沒消的疙瘩,“我這兒還是癢。”
“那上樓我給你塗清涼油。”
方沅澧還是沒有動的意思,目光灼灼地看着江沨,像是有話要說。
江沨最怕方沅澧不說話,緊張道:“怎麼啦?”
反正這兒就他和江沨兩個人,方沅澧也不知道害臊,理直氣壯道:“你背我上去吧。”
當初也是這樣的樓梯,方沅澧耍過第一次賴後,總是要江沨背他上樓,江沨的思緒戛然而止,聽到方沅澧摸出鑰匙的聲音。
“江總我到了。”方沅澧連門都沒打開,先下了逐客令,“麻煩您了。”
所謂的謝謝,不過是口頭上的敷衍,連讓江沨進去喝口水的意思都沒有。
江沨也不敢強求,最大的倔強,也就說了句,“開門吧,東西放下我就走。”
方沅澧在逃難,他沒底氣在江沨面前高高在上,可他更沒勇氣在江沨面前點頭哈腰。
人的驕傲絕大多是來自于家庭背景和社會背景,可方沅澧的驕傲,早在他爸爸受賄入獄後就消磨殆盡。
那個時候他大二,爺爺奶奶也在前些年相繼去世,他爸爸人到中年,職位越高,心也就越高,當時不光受賄,和方沅澧媽媽的感情也出了問題。
方沅澧爸爸偷偷在外面包了小三,出軌、受賄、離婚,在這個中年男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緻。
後來方沅澧父母離婚,方沅澧爸爸沒過多久就被調查入獄,而方沅澧他自己,早就過了十八歲,不需要選擇是跟着爸爸,還是跟着媽媽。
媽媽後來遠調到其他的省,有了自己的家庭,方沅澧自己到像是一個多餘的人,他沒跟着他媽媽走,自然也沒讓他媽媽安排工作。
留在了爺爺奶奶的老家,連現在住的房子,都是爺爺奶奶留下的。
原本他的未來,都是父母在安排,考試入職,沒了父母這層關系,加上方沅澧爸爸入獄的事情,他連公職考試的門檻都進不去。
來縣電視台工作,也是三分靠關系,七分靠努力,是他爺爺奶奶留給他最後的門路。
他曾經以為他自己很了不起,然而現實告訴他離了父母,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甚至說很是落魄。
自己家庭的變故,還不夠方沅澧失落的,他最吃驚的是,那個曾經圍着他轉的土包子,現在成了人人都想巴結的大老闆。
他能耷拉着腦袋面對所有人,唯獨江沨不行,他沒資格在江沨面前耀武揚威,可要他搖尾乞憐更是做不到。
提回來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方沅澧心情壞透了,他隻想沖個澡,放松一下。
門關上得有些決絕,所以方沅澧看不到江沨眼裡的不舍。
直到在門外聽不到門裡窸窸窣窣的聲音,江沨才慢吞吞地往樓下走,他跟方沅澧算不上朋友,所有連簡單的寒暄都沒有,像是繁華都市的匆匆過客。
隻有江沨自己知道,他有多想折回去,敲開方沅澧的門,把小時候沒說完的話都告訴方沅澧。
待他走到樓下,擡頭去看方沅澧家的窗戶,燈光透過窗簾,是萬家燈火裡,平平無奇的一盞。
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他竟然找不到理由找上門去。
他看了眼時間,不算特别晚,這個點,方沅澧還沒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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