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毛毛,快起來!殺羊了。″一大早小叔就準備好了尖刀,磨的明晃晃的刀刃。和于大伯一起來叫他倆。
毛毛把公羊牽出來,于大伯和小叔找繩子把羊蹄前後分開捆結實了,又把大案闆搬出來,羊放案闆上,三個人按着羊腿和羊背。于大伯說按結實了,千萬别讓它動。
于大伯一手壓羊頭,一手拿尖刀,做好準備,小叔全力壓到羊身上,大妮和毛毛壓緊捆緊了的前後腿。于大伯一聲令下,三人全力壓緊,扯住羊腿。于大伯的尖刀幹脆利落的插入羊心髒,羊就沒來的及叫出聲,就被殺了。全身痙攣彈蹬了幾下就不咋動了。
小嬸及時把盆子接在刀口下方,羊血順着刀就下來了。剛開始噴湧而出,灑盆外一些,而後就向下流去。看羊不動了,于大伯把刀拔出來,幾人把羊倒提起來,讓血流幹淨些。
而後,羊被挂到木架上,于大伯教毛毛如何剝完整羊皮。既不浪費羊油又能把皮完整剝下,能賣個好價錢!
毛毛本來不舍得殺羊,現在也殺了,就隻能認真的跟于大伯學習殺羊、剝羊皮的技術了。"刺啦,刺啦,……"不多下羊皮就從羊尾處開始往上剝,直至羊脖子處脫落,就是羊蹄處,于大伯要用力挑開,劃拉一圈,才順利剝開。
十來分鐘,一張完美的羊皮剝落下來。于大伯把羊皮撐開,平鋪在木闆上,再用釘釘結實,簡單刮去皮上的殘留脂肪和浮沫,就讓擡去通風陰涼地方晾幹了。還囑咐大妮撒層碎鹽沫,把羊皮内裡搓搓,防止腐爛。
然後,就是卸下羊頭,開膛破肚把内髒清理出來。由于大媽和小嬸一起整理幹淨,切片的切片,切條的切條,在大瓦盆裡先腌制上了。
羊肉被分割成巴掌大小塊,清洗幹淨,盤上鹽也腌上,直接用竹筐吊入大井裡保鮮。
收拾完羊,幫工基本都來了,先用一部分羊雜做了滿滿兩鍋菜湯,也攪了不少面糊在裡面。小嬸和于大媽把準備好的面團,擀成餅,撒上鹽和蔥花,又抹上些菜籽油,把鍋燒熱小火烙起了大餅,兩個大鍋各烙一張,幾分鐘烙的兩邊焦黃,再用鐵鍋鏟在下面鍋底上支起一些,蓋上鍋蓋悶5分鐘,就成了。
拿出來放案闆上,切成三角形塊,放到一個大竹筐裡,人手一大碗羊雜湯,一大塊餅。上梁壘牆的工匠先吃。吃飽上架子,把屋山壘起來,準備上梁。
餅繼續烙着,婦女孩子們吃飽,開始準備中午上梁飯。蒸兩鍋玉米大麥面馍,又切一盆羊肉摻羊雜,準備中午的兩鍋羊肉湯。
壘好屋山牆,又把房梁擺到房前屋後,準備結實繩子,安排個大力強的壯勞力,站在搭好架子上,準備上梁。
老先生九點多就到了,拿好吉利貼,又指揮懂技術的上梁師傅檢查捆繩和屋山上的梁巢留好沒,一個一個交代好如何拉,如何放入,大家一起緩緩向上拉,一定要平穩。
一切準備就緒,安排誰放炮,什麼時侯放,由大師傅安排。聽從指揮即可。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着,人人都開始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
"放大炮!"
砰砰砰,三聲炮響。
"起…"。大師傅手一擡,下了令。大家緩緩向上拉大梁。邊拉邊觀察整根梁的平衡,保證左右平平的向上拉,不能朝一方傾斜。人人都屏住呼吸,緊張的盯着橫梁,緩緩向上升。
隻有工人拉梁的"呼哧呼哧"喘氣聲,到了頂端,大師傅說了聲"穩住″。
"準備,1,2放梁!″大師傅一聲令下,大梁穩穩的落入巢中,兩端剛好搭齊,不長不短。大師傅檢查驗過之後,宣布"成了"!
貼吉利貼,面糊和紅紙貼被拿上去,貼在大梁上。
"放鞭!"
啪啪啪,鞭炮響起來,孩子大人歡呼起來。男孩子去撿小炮,婦女孩子搶糖。毛毛爬上架子,往下撒糖塊。幫工都吃上糖了。
然後,其它梁木穩穩當當上好,師傅們用大扒釘把每根梁固定在牆上。上完梁也就晌午了。全體人員下來安心吃羊肉湯,配大麥面馍。
"管飽,大家放開吃!"大妮安排,蒸兩鍋馍,又烙了一竹筐大餅。
這人還真餓的狠了,稠糊糊的兩大桶洋肉湯,吃的一滴不剩,馍和餅也吃完了。不過都說比過年吃的還飽,吃飽感覺真舒服!
吃飽休息會吧,蹲的蹲,坐的坐,聊會兒天。歇了半個多小時,大師傅就帶幫工上房釘瓦闆了,瓦闆鋪平,又鋪上了一層牛毛氈,這房子就算大緻完成主體。明天上了麥草,再裝上門窗就完工了。
毛毛和大妮準備自己和泥,慢慢把内牆抹平。
忙了一天,房子到這種程度,已經能夠遮風擋雨,大妮和毛毛都不能平靜了,激動的進屋轉了幾圈。
"先把西邊一間打掃一下,搬些土坯擺個床吧。上面鋪層麥草,把破被子和羊皮襖鋪上,今晚就能住了。可不怕下雨了!″小嬸嚷嚷着往西屋搬土壞。收拾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
大妮和毛毛也不覺得累,商量着明天靠牆搭個棚子,給小羊和雞鴨也搭個窩。讓他們也安穩的過上好日子。母雞和鴨子也開始下蛋了,大妮說:"以後每天給毛毛吃一個蛋,補充營養,毛毛會更快長大。"
"大姐也得吃,大姐太瘦了。咱倆一起長大。"毛毛說。
"毛毛還得上學,等收了夏糧,姐姐就送你去學校。學了知識,将來才能幹大事。你看老先生幫人寫字,安排事情,大家多尊敬他。"
毛毛不想說上學的事,就告訴大妮。"大姐,我在山上看到一株人參,就在山上一個小洞裡,我看才2個葉子,就用石頭把洞堵了,等它長大了,我再挖回來。到時候拿城裡藥鋪賣了,應該值不少錢呢!″
"真的?你認出來人參了嗎?别弄錯了。″
"在爹的書裡看過,爹說人參4個葉大才值錢,我就記住了。"
"那你就注意着點吧,等明年長大了再挖。″
兩個孩子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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