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泫感到那蟲子趴着的地方傳來微癢,疑惑地看向蘇煙。
蘇煙面上的情緒在燭火的照耀中顯得明明滅滅,聲音依舊是軟軟的,吐出的話卻像是對葉泫的遲刑,隻聽她平靜道:“這是迷幻蠱,是我特意做過一些改變的,以迷幻花做引,它現在認了你的血肉,會進入你的皮膚,啃食你的血肉,通往你的……腦袋這個位置。”
說着,蘇煙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後來幾日,你将深受迷幻蠱的折磨,直到它将你的神經啃斷,侵蝕你的大腦,好徹底為我所用……”
話音剛落,那隻蠱蟲就如蘇煙所說,從那裂開的傷口鑽了進去,葉泫清楚地感受到了傷口裂開的疼痛,也感受到了那蠱蟲鑽進皮肉的啃噬之痛,但是這些依舊沒有蘇煙親口說出,親手将蠱蟲用在他身上,連欺騙他都沒有的心痛。
心口像被針密密麻麻地紮着一樣,葉泫啞着嗓子,問:“你引我進來就是為了給我下蠱?”
“對啊。”
蘇煙笑看着他,給了他心中一早就猜到的答案,很是乖巧溫軟的模樣,如今在這昏暗的密室裡卻生生映出幾分殘酷,真是長了張很具有欺騙性的臉啊,是個合格的騙子,葉泫暗歎。
血肉的啃食還在繼續,迷幻蠱的位置正在移動,待移到他的手腕處,葉泫的額頭多了幾分忍耐的薄汗,默了一會兒,他又問:“成西府的人知道我來蘇家,你就不怕他們查起來?”
“查?”蘇煙唇角微微勾起淺淺的弧度,還是那般溫和乖順的模樣,卻是道,“血肉啃咬的感覺很痛吧,你知道你本可以避開的,不是麼?”
說完,才算是回答他的疑問,“你是來過蘇家不錯,卻是在蘇家眼皮子底下走的,大伯父一家都可以作證。并且,你作為成西府的葉小公子,生性喜好遊玩,走到哪兒都不稀奇,巫啟族的毒蟲毒草多得很,葉小公子迷路在哪裡也實屬正常。”
蘇煙神情淡淡,仿若昔日短暫的溫情都如同假象。
“這隻迷幻蠱的毒性很強,啃噬速度也很快。你看,它如今都到你的手臂了,一炷香的時間就會可是啃食你的大腦。當你徹底為我所用時,我會讓你回去的,隻是那時你将不會再屬于你自己……”
葉泫手臂逐漸麻木,瓷瓶早就掉落在地上,問她:“你覺得我不會殺了你自保嗎?”
“葉公子能碰到我再說吧,難道葉公子如今沒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蘇煙平靜地看着他,反問道。
葉泫一早就感覺到身體的綿軟感,被蘇煙這麼一說,終是撐不住呆坐在地上,等待着蠱蟲的啃噬。
他又問:“你想殺了我,就因為我撞破了你的秘密?”
蘇煙在他面前蹲下身,道:“是。我也很讨厭有人跟蹤算計我,從祭祀那日起,我每日都能看見你。我問你時,你說你喜歡交朋友,我信了。你說你想了解‘如日方升’,我也信了。可你說如今的偶遇也是巧合,我卻是不敢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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