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兒,澈兒。”
在他兒時也不是不曾見過母親溫柔的一幕,隻是那是極少數的時刻。
在那女人仍然受寵時,他就曾經見過。
年代久遠,倒是有些記不起來了。
“娘親?”
自從進到離宮成為離帝的妃子後,這女人在離帝的折磨下時常瘋癫時常清醒,理智殘存時的片刻,那女人也曾經用手溫柔地撫摸他的眉眼。
女人哭着細細描繪他的眉眼,豆大般的淚珠往外落下,女人頭發散亂目光無神,仿佛待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被囚禁許久,似看見了陽光,一時間有些不适應,眸色微微呆滞。
在外他喚她為‘母妃’,在她面前她從不許自己喚她為母妃,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自欺欺人的認為自己不是離帝的女人。
娘親的瘋魔是在一個安靜的下午加重的,她的不知好歹讓離帝一次次喪失了耐心,終于二人本就不太好的關系如早就要崩掉的音弦般斷掉,那點恩寵之情蕩然無存。
那天,男人一把推倒了女人,對着地上的女人冷漠諷道:“人已經死了,你還為那種窩囊廢守節做什麼?!愚蠢!”
男人單膝蹲在她面前,大掌如鐵箍般鉗住她的下巴,兩個瘋魔的人像在比誰更加癫狂。
“孤待你哪裡不好?!啊?你要什麼孤都給你,那男人轉頭就娶了新婦早就把你忘了!”
男人嗤笑着打擊她的心理防線,“你以為你在他心裡多重要?你不過是他轉瞬即逝就可以忘記的存在,别傻了!”
女人緊握着雙拳,雙眼通紅看着他,那一雙漂亮的眼眸充滿血絲,幾欲凸出。
“你騙我?!”
她歇斯底裡抓着男人金貴的外衫怒吼,“不可能,他絕不可能死了!你騙我!!”
男人告訴她,她的心愛之人早就死在永州了,草席裹身被人草草扔在孤墳也無人為他立冢。
随着女人吐出一口鮮血,男人嫌惡地擦拭着手背好似沾染上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一般抹了好幾下。
鮮豔的血液流到昂貴的地毯上,粘稠又豔麗。
此時,女人這才正眼看了他。
她抓着那孩子瘋了一樣要把他掐死,女人口中咒罵着他不該存活于世上。
而懵懂無知的孩子還以為娘親在跟他玩什麼遊戲抓着女人的衣袖痛苦詢問,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無憂殿外下着傾盆大雨,雜亂的雨聲恰如他此刻的心緒。
女人的離去也是在這樣一個雷霆暴雨的夜晚,男孩眼看着那女人捧着一條三尺白绫懸于房梁之上。
離澈跪在地上傾聽着沉悶的雨聲,心如同沉入了海底,他見不到明亮也看不見未來。
公儀挽要他跪在寝宮前思過,他便真跪了。
對于這不公的一切他絲毫不做抵抗,彷如沒有靈魂的木偶隻重複着主人的命令。
聽見這雷聲劈下,少女抿着一口上好的碧螺春,想起門外正跪着的少年,她揮退所有宮人。
無數宮人應諾退下從他身邊經過,他們低着頭,偶爾有兩個膽大的打量他一眼,随即便匆匆離開。
也許他們心中鄙夷着少年,也許也有同情少年的。
但不論如何,少年犯下過錯惹了公主不快被罰跪一事已成事實。
公儀挽對待自己宮内的宮人還算可以,說不上太嚴厲也不算太好,隻能說是中規中矩。
她那等身份,也接觸不到這些卑賤之人的心思。
公主向來講理,即便有人犯錯也很少苛責下人,不過說起來,能伺候公主的也都是些做事勤快心靈手巧之人,他們也鮮少會犯錯讓人抓到。
所以當這少年被罰跪之時宮人們還是驚訝了一下的,畢竟她們也很少看見公主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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