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猝不及防的一眼将這一幕收入眼簾,他乍然一驚,還以為是書中鑽出來的精怪,再定睛一看卻道是是哪裡養出的鐘靈毓秀的少年。
他站在陽光裡,身後是被風卷起漫天的櫻花雨。
他們的初遇。
沈栗被腳步聲驚動,從書中收回視線一擡眼見就見到一個光一樣耀眼的少年。
明明是自己站在光裡,明明那少年站在陰影裡,卻仿佛在那少年出現的瞬間,所有的光背離了定律,隻為了将他擁住。
少年的眉眼刻着他的驕傲、他的出色、他的不羁,他張揚的眉,他鴉翅般的睫,他長而華麗的眼線,他鬼斧神工的輪廓與弧度,他藏着星海幻雲的深眸無一不驚豔,無一不耀眼。
他是鋒芒畢露的張揚,他每一個毛孔都是張揚的快意。
他像是鋒利的刀槍劍戟,攜帶着逼人的鋒芒直直的劈開了沈栗的世界,沈栗在此刻突然明悟,哦,原來生命還能這樣存在。
與他截然不同,像是驕陽與初雪的差異,卻又有着不一樣的吸引力。
沈栗看癡了,呆了,他看到那少年的肩頭還落着一片花瓣。他幾乎沒有思考,傻乎乎的幫他取下,攤開在掌心,遞給他看:“你的肩頭落了一片櫻花,能把他送給我嗎?”
顧易看着那少年白嫩嫩的手掌中一片小小的粉白色的花瓣,那少年幹淨清澈如同清泉的眸子期待得看着他,顧易下意識的想點頭,臨了卻鬼使神差的說了句:“不行。”
少年失望時,眸子都有些黯淡,他可惜得看了看掌心的花瓣心中有股沒來由的強烈的欲望告訴他,他一定要得到這片花瓣,他不肯死心的問道:“為什麼?”
顧易也在想,是啊,為什麼不給他呢?
顧易眼中閃過狡黠的光:“除非你和我換。”
少年不假思索道:“好啊。”
于是沈栗用自己攥了大半個花季的一罐櫻花換了一片花瓣和一個形影不離的朋友。
沈栗的曾祖父是書畫大家,一筆山水畫風流豪邁,受盡追捧。沈栗的爺爺沒能繼承曾祖父的一身風流意蘊,卻在油畫上頗有心得。
沈栗自小受環境熏陶,作畫上頗有天賦,不論是傳統國畫還是油畫素描都信手拈來。
他喜愛畫畫,也愛設計,在别的男生看武俠看漫畫看懸疑的時候,沈栗桌洞裡全是一本本時尚雜志,對雜志裡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沈栗說起來頭頭是道。
但縱使沈栗對此再着迷,卻也并沒有将其當做自己未來事業的發展方向。沈爺爺在京大教了一輩子的書,做了一輩子的研究,對那坐學校有着不同尋常的感情。沈爺爺一直對他有着期許,希望沈栗能繼承他的事業,考取京大,而京大恰好沒有設計系。
京大作為全國排名第一的大學,門檻之高令無數學子心生敬仰的同時又望而卻步。
但對于有着優異成績和沈爺爺人脈的沈栗來說,這是一條理所當然的平坦的康莊大道。
顧易從來都不是刻苦努力的主兒,但他自小聰明資源又好,再加上他京城本地戶口,考京大也十拿九穩。
初三畢業時,沈栗以為顧易會被家人接回京城去念高中,當别人都沉浸在畢業的喜悅中時,他卻處在即将失去什麼重要東西的惶然不安中。
他至今都記得那種感覺,像是懸崖邊一個墜崖的人死死的用手抓住藤蔓,試圖做最後的掙紮,卻親眼見證那藤蔓一根根的斷裂。
沈栗不曾詫異過,為什麼他會對顧易的離開有這麼大的反應,當年的他什麼都不懂,隻以為人面臨離别都是這般的失魂落魄,傷神難過。
知道後來他才懂得,與朋友分别縱然傷懷,但如此失魂落魄,隻怪他将一顆心早早的托付罷了。
顧易确實如他預料一般的回了京城,他離開的那天,沈栗呆呆的在櫻花樹下坐了一天,直到一場暴雨把他淋醒,他失魂落魄的走回家,當晚就發燒病了一場。
病好之後他似乎忘了那個離開的朋友,依舊看書畫畫幫着奶奶做些家務,隻是沈栗整整一個暑假沒露過笑臉。
直到他在高一新班級的教室裡再一次看到顧易,他才像是蓄滿了能量的花朵,綻開了三個月以來第一個微笑。
沈栗仍舊清楚的記得,教室裡一個暑假不見長高了不少的顧易見到他時,露出的得意而張揚的笑容,他下巴揚起的高度,他眉眼彎起得弧度,他嘴角上揚的角度,就像是照片一樣刻在他腦海中。
顧易攬着沈栗的肩将他帶到自己身邊的座位上,狠狠的揉亂了沈栗新修理過的發型,“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沈栗仍舊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你怎麼會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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