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玄量天尊還沒撿完棋子,就見自己的仙童乘雲而來。
“天尊,司仙官求見。”
“司仙?那丫頭來作甚?”玄量天尊頭也不擡,隻顧撿着棋子,“讓她進來便是。”
他目光始終盯着棋盤,是以不曾發現仙帝眼底閃過一抹幸災樂禍。
仙童得到命令,應了一聲後便乘着雲返回了仙殿前。
他方才離開,仙帝就一本正經地對玄量天尊道:“咳,玄量啊,本帝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沒處理,就先回去了。”
沒等後者回應,他整個仙就直接消失在原地。
仙帝平日裡事務的确繁多,今日也是偷了閑才能來找他對弈的。
玄量天尊并未起疑,将最後兩顆棋子分别放入棋盒,這才擡了頭,看着朝他走來的兩個仙。
為首的他一眼就能認出來,就是司仙官那丫頭。
可她身後的……
玄量天尊仔細瞧了瞧沒什麼表情的顧言影,心下“咯噔”一聲。
他騰地站起身,轉身想要溜回自己的仙殿。
司仙官卻在這時走到他面前,行了一禮,“玄量天尊,小仙這廂有禮了。”
她身後的人也看向他,神情同記憶中一般清冷。
怪不得仙帝老兒跑那麼快!
玄量天尊暗暗唾棄了一番仙帝的不道德,然後眯起眼,笑呵呵地看着司仙官,“是司仙啊,你這丫頭怎麼有空來看我這老頭了?”
言語間隻字不提她身後的顧言影。
司仙官以為他是飛升太久了忘了自己徒弟的模樣。
于是側了側身介紹道:“玄量天尊,這是方才飛升的小仙,是你在人間時的弟子。”
玄量天尊面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崩裂。
他強撐着不讓兩人看出端倪,故作驚奇地上前揉了揉顧言影的腦袋。
“是言泠丫頭吧,這麼多年不見,言泠都長大了,為師差點沒認出你。”
玄量天尊飛升的時候,言泠不過十歲,這話說得倒是合情合理。
可捕捉到了他方才的異樣,顧言影聞言心下隻有無語。
面上,她卻罕見地慌了神。
急急地問道:“師尊可曾在仙界見過師兄?師兄百年前已經渡過了天雷劫,司仙官卻說師兄不曾到過仙界,仙名冊上也沒有師兄的名字。”
按理說,玄量天尊第一反應該是詢問一下是她哪個師兄,玄冥還是玄卿。
然而他隻是皺起了眉頭,表情嚴肅起來:“玄冥那小子百年前就渡過了天雷劫?”
他和仙帝一直以為,那小子是有什麼留戀,所以壓着自己的實力不飛升。
現在卻從自家小徒弟口中得知,那小子早就渡過了天雷劫。
任何修仙界隻要渡過天雷劫,仙名冊就會自動記載他的名字,斷然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玄量天尊輕咳一聲,對着司仙官使了個眼神。
司仙官會意,無聲地退了下去。
反正有玄量天尊在,這種事還輪不到她這個小仙官操心,她樂得清閑。
等到司仙官的身影消失後,玄量天尊坐回到石凳上,擡手示意顧言影也坐下,然後道:“丫頭,你說的可是真的?”
顧言影沒有坐下,隻是掃了一眼幹幹淨淨的棋盤,整個人的氣質忽然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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