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薛大夫人繼續着手中的動作,漫不經心地詢問。
薛歲歡見狀眼珠子一轉,緊接着湊到薛夫人身邊,在她耳旁小聲地嘀咕了幾句。
“你确定看清楚了?”
薛大夫人手中的動作一頓,瞥了眼神色有些激動的薛歲歡,聲音淡淡的。
“娘,我當然看清楚了,能站在那位郡主身邊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薛歲歡見她不相信,頓時不滿地撇嘴,她眼睛又沒有問題,怎麼可能看錯?
薛大夫人聽後卻并未理會,而是插好的花瓶擺放在櫃架上,随後走到桌邊坐下,拿起一本賬本翻閱起來。
“娘,聽到國師要回來,您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
薛歲歡見狀也跟着在一邊坐下,過了片刻,她見薛大夫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樣,心中焦急不已,卻不敢表露出來。
“我應該作何反應?歡兒,别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國師早已收徒,你該放下了。”
薛大夫人低下頭認真核對着賬本上的數目,甚至都未曾朝薛歲歡看一眼。
“娘,我不要!我明明不比沈琳瑤差,憑什麼就她可以?我不甘心!”
薛歲歡像是被這話刺激到了一般,猛地站起身,壓抑着怒氣低聲吼道。
“啪——”
薛大夫人用力拿起賬本拍向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薛歲歡頓時被吓了一跳,擡眸就看着她母親不悅的神色,當即閉上了嘴。
“你真以為成為國師的弟子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若不是當年符合要求的人必須都要參加,國師未必能收到弟子!”
薛大夫人看着垂下頭,一語不發的姑娘,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若是不和她解釋清楚,以這孩子的倔脾氣,怕是要堅持到底。
“娘,這是為何?”
薛歲歡迷茫地擡起頭,當年明明有那麼多參加的人,難道他們都是不情願的?
“歡兒,國師所做的是測算兇吉,窺察天機,随時都有可能被反噬。曆任國師中早逝之人不是沒有,為娘是不希望這一幕發生在你身上。”
薛大夫人歎息一聲,認真的同她分析利弊。旁人躲都來不及的職位,也不知她女兒為何如此執着。
“可是,以往也不是沒有活到壽終正寝的國師,既然有人能做到,我又為何不行?娘,四年前我已經錯過了一次,這次我不想再錯過。”
薛歲歡皺了皺眉,不甘心地反駁。她知道薛大夫人是擔憂她,但那是她所喜歡的,她不想放棄。她苦學這麼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刻!
“我不同意!”薛大夫人見自家女兒一句話也沒聽進去,煩悶不已。
“歡兒,一旦踏上那條路,那你日後隻能獨自前行,你是想抛棄爹娘嗎?”
見硬的不行,薛大夫人緩和了神色,一臉哀傷地看着她。
這招确實有效,薛歲歡頓時變得猶豫。但她也清楚,倘若不抓住此次機會,她以後就是家族聯姻的棋子,日後被困于後宅中,終其一生不得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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