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簽字了?晚咯。”
“什麼意思?”
老爹笑了笑說:“我已經替你簽了字,把文件送去須彌大使館了。”
“你……你怎麼能這樣做?”
“怎麼能這樣做?因為你的字迹太好模仿了啊,哈哈哈哈,你看看你自己那狗爬的字。讓你從小練字,你不練。”
“我不是說這個……那是法律文件啊,你怎麼能僞造我的筆迹。”
老爹攤了攤手,很無所謂地說:“你沒聽過這句話麼,‘他不問,你不說;他一問,你吃驚。’而且大使館的人不可能會注意這種細節的,怎麼,每份文件都請個筆迹鑒定專家看下?”
行秋一臉震驚,但又想了想,老爹說的好像也沒毛病——雖然行秋内心很難接受老爹的做法。
看着兒子的表情,老爹又笑了笑說:“在璃月做生意,連這點變通都不懂,還怎麼混?小子,你從你爹這兒要學的還有很多。”
……
一周後,行秋走下飛機的舷梯,踏上了須彌的國土。
空氣濕熱,有種指尖揉搓一下,就能搓出水珠來的錯覺。機場内外,都是高大而茂密的奇花異草,仿佛整個機場,不,整個須彌城,都置身于一座绮麗的熱帶植物園中。
在機場的到達大廳,行秋看到了夏令營的負責人正舉着牌子接機,連忙走過去打招呼。
看對方的樣子很明顯是個須彌人,也不會璃月的語言。行秋操着自己剛過了四級的須彌語艱難地完成了溝通,登記了自己的信息,然後跟随對方走出機場,上了一輛大巴。
大巴上已經有幾個和行秋年齡相仿、學生模樣的人落座,一眼望去有金發碧眼的,也有黑皮卷發的,這下行秋才直觀地感受到老爹說的“這是個國際化的夏令營”并不是一個言過其實的噱頭。
行秋看到大巴的後排坐着個璃月長相的男生,頓覺親切,就坐到了他的身邊。
這個男孩穿着白色的無袖上衣和褐色的短褲,手上套了防曬的黑色袖套,也微笑着向行秋點頭緻意。
行秋感到終于能說家鄉話了,便打招呼說:“你好啊!”
但對方卻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愣了愣說:“お元気ですか。”
行秋沒有聽懂,但從另一種層面來說,他也聽懂了。
行秋切換成須彌語,磕磕絆絆地自我介紹是璃月人,并詢問對方是不是稻妻人。
對方用比行秋還要磕絆一些、口音還要重一些的須彌語說自己确實是稻妻國來的,并且向行秋禮貌地問好。
然後便是尴尬而禮貌地笑着的沉默。
“他鄉遇故知”未遂,行秋剛剛雀躍起的心又縮回了角落裡。
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這跟以前同家人一起出國旅遊個一星期什麼的,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自己即将孤身一人,在語言不通的異國他鄉度過30天。
從未體會過“想家”這種情感的行秋發現自己有點想家了,但是也更想念032寝室,想念大家,想念重雲。
……
行秋似乎是最後一個到達的學生,那位接待的須彌人再次清點了人數後,示意司機發車了。
在路上,他用盡可能慢的語速,配合着肢體語言做了自我介紹,行秋也大概都聽懂了。
這個人叫阿爾米卡,之前在教令院的妙論派就讀,但畢業後沒有成為一名建築師,而是創辦了這家遊學機構。這次的夏令營全程都會由他帶隊。
從機場到位于須彌城市中心的酒店的路上有些堵車,車裡的行秋有些昏昏欲睡,他習慣性地想倒向一邊,倒向身邊人的肩頭……
然後行秋瞬間清醒了過來,他意識到了身邊的人并不是重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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