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何處。
天涯就在斷腸人的腳下,每當夕陽西下,天涯總不期而至。
遠而近,近又遠。那一邊的懸崖不管怎樣都抓不住。
“天涯?”
“正是。天涯有一位很厲害的靈藥娘子,天下沒有什麼毒藥能難倒她的。隻要找到她,就能救醒蘇兄了。”
貞艾道:“靈藥娘子程素?”
嬴成壁道:“原來貞先生也知道。”
貞艾道:“略有所聞。小兄弟,連這等奇人都認識,真是了不起。”
全認真道:“在我看來,再奇也未必比得上泥地先生。”
貞艾道:“過獎過獎。”
他的酒喝得差不多了,花生也吃的沒剩幾粒了,道:“小兄弟,你的水也喝得差不多了,趁早趕路吧。”
嬴成壁低頭望了望蘇見光,夕陽正照在她的臉上。
嬴成壁道:“各位,那在下就先走了。”
貞艾忽然道:“現在想走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一個佝偻着背部的老妪緩緩地走來,腳步緩慢沉重,像是快要走不動了。可是這老妪還在走着,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露天茶館的門口。
老妪道:“老身走路走得好辛苦,買碗水喝。”
小二驚奇地看着她,一時半刻說不出話。
老妪從袖中掏出了一粒碎銀,對着小二道:“給你,老身有錢,不白喝你的。”她躬着身,一臉可憐希希的。
小二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給你倒水便是。”
貞艾眼一眯,狡黠地道:“恐怕這老人家不是來喝水的。”
嬴成壁道:“不是來喝水的來這裡做甚?”
貞艾道:“全兄,你覺得這山道突然出現一個老婦人,合理嗎?”
全認真認真道:“一點也不合理。”
半馬虎道:“馬馬虎虎。”
貞艾道:“對。一個連路都快走不動了的老婦人,走到了這裡,絕對不是買水的。”
老妪忽然露出一嘴的黃牙,至少她的牙齒都還在,聲音也還清晰,道:“這有什麼,有人在這裡開酒館,就有人來買酒喝。一點都奇怪。”
貞艾道:“莫非你也是沖着這位小兄弟而來?”
老妪道:“老身對這年輕小夥子一點興趣都沒有。”
貞艾冷道:“那年輕小姑娘呢?”
嬴成壁突然警惕,發現了這老婦人眼中閃過一絲可怕的笑意。然後他聞到了一股很難聞的氣味,很臭。
貞艾也聞到了,暗道:“不好,這老婦人不是來喝水的,是來放毒氣的。”
全認真突然捂住了鼻子,這股窒息的味道真是讓人受不了。
半馬虎有點想嘔,連話都隻說一半,“馬馬…”再也虎不出來。
有人已經吐了,小二已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老妪的背忽然直了許多,道:“老身是來看你們喝水的,怎麼不喝了,真是無禮。”
阿三忽道:“你放屁!沒有想到有人放屁可以這麼臭的…”阿三直接暈倒。
老妪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聲音也大了起來,道:“可惡,居然敢說我放毒婆婆的毒氣是放屁。”
貞艾似有些不支,仍吃下一顆花生,道:“放毒婆婆,傳聞她的毒氣奇臭無比,原來竟是真的…”
放毒婆婆臉上升起了驕傲的光彩,道:“嘿嘿。今日讓你們見識我的厲害,也算你們三生有幸了。”
全認真捂着嘴巴,一說話氣體一入口瞬間癱瘓,“真是不幸。”
放毒婆婆冷冷笑道:“哈哈哈,都給我倒下吧。今天毒不死你們。”
衆人都陷入半昏迷的狀态,這臭氣熏天,實在難擋。
“倒!倒!倒!倒!”
放毒婆婆得意忘形,笑得佝偻的背都直了三尺,用她的手指一個又一個的指着,直到她指到了嬴成壁。
然後放毒婆婆不笑了,她道:“你這小子怎麼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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