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阿蘇家就在離骧山最近的那個村落裡,一圈籬笆圍着三間草舍的院落,屋後是骧山,院前流淌着潤河,牽牛花爬滿了籬笆,探出的枝頭在秋日明媚的陽光裡迎風擺動,一條鵝暖石鋪砌的小路,由山道延伸進那座安靜、幹淨的小院。
籬笆門側是兩窪綠油油的菜地,一個村姑提着木桶,彎着腰身在菜地裡澆水。
她聽見踏踏的馬蹄聲,仰起頭看向院外。
她的五官算不上精緻,但容貌很好看,膚色紅潤,有着山裡人家的純樸。
鐘世雄帶着一隊輕騎來到院前,他隔着籬笆看到她那雙靈動的眼睛,心中暗自嘀咕,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她就是瞎眼阿蘇。
他轉過頭看向帶路的那位老者,那老者忙解釋道,她是瞎眼阿蘇的女兒蘇娟,有一個兄長在秋寒城做工,長年不回。
蘇娟忽見這些身穿玄甲的軍士呼啦啦地闖到院前,仿佛院前落了一片烏去,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帶路的那位老者大大咧咧地喊道:“娟兒,你瞎眼娘呢?”
他這一聲吆喝,聽得鐘世雄心裡一陣氣惱,不明白今天的腦子為何反應這麼遲鈍。他是不相信蘇娟就是瞎眼阿蘇,但他一直以為瞎眼阿蘇是個老漢。
他看着蘇娟愣在那裡不知道把木桶放下,心中莫明地一疼,就想上前替那姑娘接下木桶。
那老者小聲對蘇娟說道:“你家來的那年輕仔呢?可還在?”
蘇娟看了一眼老者,又看了看衆人,猶豫着點了點頭。
鐘世雄見她慌亂的神情,如同受驚的小獸,心中不免生出些許憐憫之情,他轉過身打了一個手勢,那些侍衛便都悄悄散開,退守在院外遠處。
那老者顯然與這戶人家很熟,嘴裡嘟囔着什麼,徑直向草舍走去。
鐘世雄身有軍務,自然不存在擅闖民宅一說。
之前那兩位老者争執不下,他便覺得從山上下來的那個少年定有古怪,所以他才帶着一隊輕騎先行過來探查究竟。
此刻,屋裡情況不明,他不便冒然以身犯險。其次,他越發覺得那姑娘模樣可人,沐浴在秋日裡的陽光,聞着淡淡的體香,站在院裡也挺好。
“軍爺,我沒說錯吧,就一個年輕仔。”那老者在最右邊的那間草舍門口探進腦袋喊道,比撿到寶貝還高興。
鐘世雄聽罷,略作思量,便向那間草舍走去。
門半掩着,草舍裡的陳設很簡陋,角落裡豎着兩杆狩獵的紮槍,牆上挂着一把弓和數件獸皮,靠着後窗的那張破舊的木床上坐着一個少年。
那少年五官清秀,膚色白晰,神情卻似極為疲憊,也不知是虛弱得無力,還是淡然的自若,見鐘世雄進到屋中,隻是擡眼看了一下,便自顧閉上了眼睛。
鐘世雄看到那少年的坐勢,心中便有了斷定。
他小時候一心向往修行,但先天沒有慧根,絕了他修真之路。少年時從軍于北府兵,因為運氣好,很快在軍中嶄露頭角,那時統帥北府兵的司馬哲承看到他能力過人,便把他留在身邊,鑿加磨砺,直至把他帶到秋寒城,坐到副将的位置。
以他的閱曆,一眼就看出那少年是個修行之人。
那老者說的沒錯,這少年膚色白皙,哪裡會是當地的山野村人?他身上套着一件寬大的衣服,雖不合體,但也不是用葉子裹着身體的。
他身後的那位老者好像也看出來了,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一臉狐疑,一時不敢确定眼前這個少年與他之前見到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了。于是就悄悄挪動腳步,扶着門框慢慢退出草舍。
但鐘世雄有一點想不明白,都說修真之人對凡界的人有一種無形的威壓,可是眼前這個少年絲毫沒有給他這種感覺,然而少年的那份淡然自若,也非尋常人能有的。
他左右權衡了一下,便恭身說道:“在下秋寒城南兵部鐘世雄,見過尊者。”
他用了一個世人對修士統稱,在他看來那隻是一個尊稱,并無實質上的尊卑。
那少年聽到“尊者”的稱呼,先是愣了一下,謙遜地說道:“你言重了,叫我方淩就行了,抱歉,我身體暫有不便,還請見諒。”
鐘世雄統領秋寒城半部玄甲重騎,自然不會無知到敢和一個修真者計較。
以前他見過幾次修界的人,且有心結交,然而那些人個個都是傲慢無比,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隻能自滅了念想。
眼前這個叫方淩的少年,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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