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雙辰說着起身掏出一面大鏡子,鏡子上蓋着一塊黑色的布,蔺雙辰按着鏡子開口,“看可以,但你小心點别自己照進去。”
蘇無境歪頭,“前世鏡照不出你的那段記憶嗎?”
蔺雙辰搖頭,“我的記憶是被天道封印的,前世鏡不行。”
“那樣怎麼才能找回來?”
蔺雙辰思索了一下,“除非天道給我解開,或者像你說的那樣,強行打開那道封印窺探,總之我自己做不到。”
蘇無境淡淡哦了一聲,目光停在那面鏡子上,他有點想扯開黑布看一眼自己的過去,記起那個人。
但也隻是一瞬的念頭,他還是放棄了,讓蔺雙辰把鏡子放了回去。
“确定不看看?”
面對蔺雙辰的疑問蘇無境搖頭,“不想揪着過去不放。”
“那你剛剛一副很在意的樣子。”
“隻是說說罷了,會忍不住照一照,不想。”
聽着蘇無境的回答蔺雙辰輕輕心中微歎,手指跟着撫上蘇無境的臉頰,“其實把我當成他也不錯,那樣我也能把殿下當成我的執念。是不是挺巧合的,殿下忘了,我也忘了。你執意等着那個人,我也想回到過去找一個人。”
蘇無境勉強笑了笑,“若真是這麼巧,為什麼我看見你卻一點想不起來?”
蔺雙辰也跟着苦笑一聲。
是啊!
若他真是那個人蘇無境怎麼可能想不起來,可蘇無境隻是偶爾把他和那個人弄混,回憶起一些破碎的畫面。
蔺雙辰的指尖停留在蘇無境眼角,“殿下說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
蘇無境疑惑的看着蔺雙辰,不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
蔺雙辰解釋,“殿下有想着的人,我也有忘記的事,可我們現在走到了一起,你說這是緣分呢,還是作孽?”
蘇無境搖頭,他的确不知道,也不太想去深究,覺得麻煩。
蔺雙辰苦澀的笑笑,“不過沒關系,任何後果我都接受,若是有什麼報應我都一力承擔,定然不會委屈了殿下。”
蘇無境眼神一暗,許久沒有出現的記憶再次閃動。
他看着眼前的人,在他視線裡慢慢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人。
那張臉他依舊看不清,可他滿身是血的模樣卻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蘇無境下意識閉上眼睛後退,雙手捂住耳朵不想去聽那些聲音。
可是他捂不住,腦海裡的人影也沒有散去。
“殿下!你沒有錯!錯的是他們!這些都與你無關!
殿下,不要迷失!
殿下!我願用我一身功德換你無恙,因果報應,我為你擔!”
蘇無境哆嗦着嘴唇,腦海中的人影一點點消散,他伸出手想去抓住,可怎麼都抓不住。
他眼睜睜看着那個人消失在自己眼前,化成點點星光,散去他身上的陰霾。
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空靈的,似從天上來。
“他為你擔下惡果,冤魂纏身,永堕地獄,再無來生。”
蘇無境猛地睜開了眼睛,嘴裡的話脫口而出,“不要!求你,不要散!”
蔺雙辰用力抱住蘇無境掙紮的身體,托着他的頭按在自己胸口,“殿下,不要想,不要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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