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縣城的路上。
我在主駕駛開車,向容坐副駕駛。他離開騰哥就得自己打車,三十歲的男人了,不願意學駕照。
雨雪天,縣道車輛少,我一邊聽着音樂,一邊握着方向盤哼唱,心情還不錯。
向容一手擱在車窗邊,撐着頭,側着臉看我。我用餘光瞟了他一眼,他的表情似笑非笑。
他說:“童欣欣,我以前讀書的時候是坐大巴車回家。現在好了,有老婆開車一起回家。”
我輕哼哼,“沒有我,你不是照樣坐你的商務車嘛。”
他說:“是,沒錯。但那種感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我側過臉看了他一眼。
他笑了笑,說:“坐商務車感覺好孤獨,坐在你身邊心裡是溫暖的。”
孤獨...溫暖...
我不冷不熱地說:“我和你分手之後,你嘗到了愛的初體驗,還有柔軟與酥麻,身軀和靈魂都是享受的。平時還有女伴同行,怎麼就孤獨了呢。”
向容頓住,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他弱弱地說:“童欣欣,我心裡有你,别人替代不了。”
我說:“沒有誰離了誰不能活,沒有你的日子,我雖然過的不富裕,但是内心是充實的。我感到滿足,感覺活着真好。”
話音落下,隻聽到車内的音樂聲,副駕駛的男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側過臉,看向窗外發呆。
此刻的縣道,銀裝素裹,靜谧而美麗。偶爾有幾輛汽車緩緩駛過,車輪在雪地上留下了不深不淺的印迹。
我跟着音樂哼唱起來,剛好是那首《Longwayhome》一一回家的路很長
我最喜歡,也是最熟悉的一首抒情英文歌。
“你沒有可回的家,人生的路很長,陪伴你的人,終究是你自己......”
向容能聽懂歌詞大意,但他聽了之後感覺不舒服。
他說:“童欣欣,你就不能聽些愉快的歌曲嗎?”
“我感覺很愉快。”我微笑着說: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人生的多半時間都是自己陪伴自己。早在十幾歲的時候我就領悟了這個道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所以,我不會執着于那些不屬于我的事物,内心保持豁達,自然就能感受到舒暢與自在。”
向容一聽這話,淡淡地問:“童欣欣,如果我不出現,你會順理成章的嫁給韓楓嗎?”
我點點頭,“會啊,為什麼不會?難道要等你到天荒地老?”
向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你想過把第一次給韓楓嗎?”
我知道他在吃醋。
我抿唇笑,說:“想過啊,韓楓在昆明向我求婚的當晚,我就決定和他在一起了。因為害羞,不小心在浴室滑了一跤,把腿摔骨折了,所以才讓你撿了個大便宜。”
醋壇子一下子炸了。
他激動地對我着嚷嚷:“大便宜!童欣欣,你說過,在補習的家就想和我在一起。你說過,謝謝我帶給你小童童。你還說過,你愛我,你喜歡和我在一起。”
我咯咯咯地笑出聲,一邊開車,一邊看着路況,慢悠悠地說:
“那麼較真幹什麼呢。你把我抱去威斯丁公寓,強行愛我,我不是随了你的心願嘛。抱着你,摟着你,呼喊你的名字,接受你的愛,接受你的吻,還随着你在浴室親密,疼得要死。”
向容頓時笑了,“童欣欣,我就知道你會接受我,所以我才不顧一切地去愛你,讓你永遠都忘不了,我給你刻骨銘心的愛。”
我嗔他一句,“戀愛腦!”
向容笑着在我臉頰輕輕一吻,我拍他一掌,“開車呢,禁止親熱!”
他愉快地笑了起來,“童欣欣,我做夢都沒想到,你會開車帶我回家。”
我說:“不用做夢了,你兒子還在家等着呢。”
“是我們的兒子!”
“好好好,我們可愛的小欣榮!”
向容幸福的笑了,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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