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駱思存腦中一陣眩暈,她撐着自己,勉強道:“盛初寒傳到漠北的聖旨中到底寫了什麼,怎會讓這中間生出這等誤會來?”
就算盛初寒假傳聖旨要景弘回京,也應該尋個由頭才是,依照乾元帝從前的旨意,不論是褒還是貶,景弘從未貪戀在意過這些,每次都是以邊關安危為重婉拒了乾元帝召他回京的要求。
是以這一次,也絕不是因着這樣類似的借口。
景弘同北蠻打了多年,盛初寒有北蠻的情報作為依托,定是十分了解他,最大可能便是他以景弘的弱點作為了突破點。
若說除了骁勇善戰,用兵如神,殺伐果決這些并不能稱之為弱點的詞之外,以他對大梁的一片忠心來說,還有什麼是平北王景弘的弱點呢?
自然隻剩下“忠心”二字了。
其實這都不算是個什麼弱點,但配合如今的局勢來說,卻可以成為景弘的緻命軟肋。
天下皆傳楚妃禍國,外戚專權;乾元帝卧病不朝,佞臣當道,太子監國。大梁如同風中柳絮,岌岌可危,若此時一道蓋了玉玺的求救聖旨和一塊景無虞的信物加在一起送到了漠北去……
所有疑點瞬間清晰,駱思存沉痛地閉上眼,隻覺得自己被一股莫大的恐懼壓得喘不過氣來。
原來景弘帶兵回京,根本不是為了什麼所謂的造反,更不是來救他的兒子景無虞,他是受那假聖旨所托,回京來救駕的!
“不行,本宮得進宮去找哥哥将此事傳信給阿虞。”
她剛踏出前腳,成公公便咬着牙道:“長公主,聖上已經不在宮裡了!奴才此行,就是來請公主進宮的。如今京城裡人人自危,太上皇和太後娘娘已退居後位,隻剩下長公主您和皇後娘娘能鎮得住宮裡那群虎狼之輩了!”
駱思存腦中混沌一片,猛地揪住他的衣裳,急切問道:“你什麼意思?本宮怎麼就聽不懂呢?”
“聖上說,平北王忠君愛國,受奸人利用,他須得帶兵親自去北擎關解釋清楚誤會才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更何況北擎關地勢險要,若不早日重築,隻怕會給後面虎視眈眈的北蠻可乘之機。”
“阿虞不是已經在去北擎關的路上了嗎?”駱思存愣住,不解道,“算算時間,他此時應當已經到了啊。”
成公公聽到這話,幾乎快要哭出來:“長公主……景世子他們剛出城不久,便中了敵人的埋伏,總團營的人拼死回來報信,說他們的一萬兵馬幾乎全軍覆沒,景世子眼下……不知所蹤。”
這番話一出,駱思存臉上已是血色全無,她踉跄着後退一步,顫抖着雙手抓在桌沿上,仿佛瀕死的魚做着最後的掙紮,“你、你一定是在騙本宮,什麼敵人,哪兒來的敵人?”
成公公痛心疾首道:“是禁軍營的沈林,他——叛變了!”
“沈林……沈林……”駱思存嘴裡不停地重複着這個名字。
她清楚地記得上輩子沈林一直忠于乾元帝,他是在乾元帝死後才歸順盛初寒的,可是為何,如今乾元帝仍然健在,大梁也并未成為強弩之末,他怎麼就突然叛變了呢?
還有景無虞,明明說好去去就回來的,怎麼現在卻變成什麼“全軍覆沒”、什麼“不知所蹤”了?
她不信,她絕不信他會抛下她!
駱思存忍着眼淚,臉上升起一股子的決然,猛提起一口氣,堅定道:“我要去找阿虞,我得去找他才行。”
可惜還未等她踏出一步,成公公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聲又一聲磕起響頭來:“公主不可去啊!景世子吉人自有天相,您就算去了,也無濟于事。可是您還得想想,皇後娘娘一個人在宮裡,如何能應付得過來賢太妃娘娘等妃嫔、以及盛初寒的餘黨啊?”
“可是……”駱思存無力地掩面,神情痛苦,“我也并不能做什麼。”
“聖上說您可以,那您一定可以。”成公公連忙道,“如今京中可信任之人,隻有從兵部侍郎被提攜為尚書令的宋康成宋大人。聖上臨走前,特意下旨令宋大人全程戒嚴,保衛京城安危。可是宮裡的那些主子,一聽到景将軍‘造反’的消息,全都沸騰起來。她們個個皆身居高位,皇後娘娘已經被那些後妃纏得分。身乏術,所以還得煩請您進宮一趟,設法穩住她們,而後一起商量對策。”
聽完這話,駱思存眼睛發饧,腦中一陣恍惚,渾渾噩噩地跟着成公公一起往宮裡去。
果然葉邁兮見到她就像見到救星一般,駱思存苦笑一陣,隻得暫時将對景無虞的擔憂放在心底,打起精神同葉邁兮一起處理眼前這些爛攤子。
今日這些壞消息,駱思存以為已經是駭人聽聞的極限,可令所有人都未想到的是,僅一日過後,數封加急快報仿佛不要錢似的紛紛傳入京城,如同一道響雷,在她心裡炸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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