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赫爾特便央求管家帶自己去見莫萊子爵。管家抵不住赫爾特反複催促,于是帶着赫爾特在一段城牆附近找到了這座城堡的主人,德裡克·莫萊子爵。
赫爾特的計劃很簡單,他在昨天下午稍微思索了一會兒後便想出了一個還算可行的辦法。這個辦法源自一個古老的把戲,隻要你知道了對方想要什麼,對方自然就會任你予取予求。
根據諾裡尼斯王國的法律,必須身為騎士,且在戰場上替王國立下較大功勳的人,才有資格被王國封為貴族。而成為貴族以後,領地的繼承也和這一點脫不了關系。
雖然繼承領地的條件比冊封新貴族要寬松了不少,可仍然需要占有領地的家族能夠為王國提供一定數量的士兵和騎士。這是封臣對封君的神聖義務,如果封臣無法盡到對封君服役的義務,那麼他的領地自然也要被收回。(注1)
提供士兵不是問題,隻需要用盾牌和長矛把農民武裝起來再稍加訓練即可,真正的難點是如何提供足夠數量的騎士。繼承領地不像冊封新貴族一樣,并不需要該家族成員本人身為騎士。隻要有騎士願意效忠這個家族的繼承人,王國便會認為該家族有為王國提供服役的義務的能力。這也是為什麼王國的貴族們願意花大價錢雇傭騎士替他們效命了。
(封地貴族的話,男爵子爵需提供1名騎士,伯爵3名,侯爵10名)
據子爵自己本人所說,他是莫萊領唯一的一名騎士,小兒子在戰争發起之初便被他送去格溫戴爾避禍了。也就是說,目前的莫萊城堡在繼承人的問題上是存在很大的問題的。
一旦德裡克·莫萊子爵身死,他的家族便無法為王國提供騎士,莫萊家族的領地必然要被王國收回!這也解釋了為什麼莫萊子爵始終回避出兵替王國作戰。因為按照王國法律的神聖義務,一旦有戰事發生身為騎士的莫萊子爵也必須親自領兵出戰!他不敢冒這個險!
莫萊子爵的兩個女兒已經到了結婚的年齡卻還未出嫁,或許也有這方的面的原因。赫爾特猜測,德裡克·莫萊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一位騎士,好讓女婿作為騎士來滿足向王國提供騎士的義務。可一般情況下,除了那些流浪騎士,王國自身的騎士或多或少都是貴族出身。德裡克點·莫萊的兒子尚且年幼,一旦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的話,說不準莫萊家族的基業就落入女婿手裡了!所以他的大女兒拖到了現在也還未嫁人。
這些都是赫爾特的猜測,其中有部分内容赫爾特自己也沒多大把握。赫爾特是從昨天他剛進城堡的時候,莫萊子爵便把兩個女兒介紹給自己這件事兒推理出來的。
不僅如此,赫爾特還想了更多。
首先,自己出身貴族,不但年輕,而且武力不俗,将來成為騎士的可能性比較大。其次,自己就算成不了騎士,但波利卡爾家作為王國南方的老牌貴族,派個内府騎士來作為聘禮也是很有可能的。最後,自己不是塔馬裡本地的貴族,莫萊子爵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波利卡爾家會巧取豪奪莫萊家的領地,因為自己在這裡并沒有根基。就算自己有什麼可怕的想法,塔馬裡本地的貴族們也不會同意讓外人來占有自己人的領地。
想好了計劃的赫爾特在見到莫萊子爵的那一刻便表明了來意。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先前軍團指揮官約裡克閣下在寫給莫萊子爵的信中已經直接說明了隻需要莫萊子爵提供士兵給遠征軍,并不需要他提供騎士。赫爾特的勸說計劃在剛開始的時候便除了岔子!
想想也是,教會騎士有300人呢,已經比明斯克騎士團的騎士還要多了,遠征軍團缺的是足夠數量的優秀士兵,而不是騎士。
不過莫萊子爵這次也沒有明确拒絕赫爾特,他提出了一個赫爾特早有預料但一時間卻無法接受的條件——他希望赫爾特能當他的女婿!隻要赫爾特願意娶他的任意一位女兒,他就願意派兵幫助支持赫爾特,替遠征軍團作戰。
“我希望您能娶我的女兒,做我的女婿,”德裡克·莫萊努力擠出笑容,看着赫爾特說道,“我提議,我們兩家聯姻。”
這下赫爾特就有些不樂意了,自己喜歡的可是安娜啊。他向安娜示好了那麼久,甚至差點連自己的小命也給搭上了,如果自己這時候答應了娶莫萊子爵的女兒,安娜會怎麼看自己?自己以後又要怎麼面對安娜?
正當赫爾特在努力思索如何禮貌地婉拒莫萊子爵的“好意”之時,以為士兵急匆匆的從城牆的箭塔上跑了下來。
他的神情有些緊張,一邊跑一邊喊道:“大人!大人!有情況!”
莫來子爵皺着眉頭,一臉不滿的對着他說:“快講!沒看見老爺我在議事嗎?!”
這名士兵連氣也不敢喘,咧着嘴說道:“瑞法尼亞人撤了!他們的遊騎兵朝塔馬裡的方向撤走了!”
(注1:引用墨洛溫王朝的末代宮相查理·馬特所推行的采邑制度。在過去,墨洛溫王朝的諸王都是将土地無條件賞賜給封臣,而新的采邑制是一種有條件的土地占有制,接受采邑的豪紳顯貴,必須提供自備馬匹武器的騎兵,上下之間結成封主與附庸的關系。封君有責任保護附庸,附庸要宣誓為封主效忠,随時應召為封主作戰。如果附庸不履行臣屬職責封君就要收回采邑。起初,采邑制的分封是及身而止,如果封主或受封者有一方死亡,封主和附庸關系即告中止。封主或其繼承人如果願意繼續從前的關系,或者受封者之子要繼承采邑,都必須重新履行受封儀式,結成新的主從關系。這些規定後來逐漸廢弛,到九世紀時,采邑變為世襲領地,但仍以服騎兵役為條件。這種制度是分封制的進步,也極大程度上影響了後續歐洲各國的封建制度。)
(還是先更後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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