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在松鶴堂裡不見外客,沛柔隻是家常打扮,外面罩的還是李嬷嬷這幾日親手替她做的棉襖,并不是什麼鮮亮的活計,卻十分輕便暖和。丫髻上也未墜什麼首飾,隻别了一對珍珠發卡。
海柔是被常氏加意打扮了過來的,身上穿的是裁雲坊今年新出的樣式,繡的是小兒在花叢中撲蝶,又精緻又靈動。
她的頭發生的好,烏青的一把,挽成雙丫髻,各用一隻繪了蝴蝶的梳蓖固定住,恰與衣裳呼應。
先時氣氛還好,不知怎得卻又聊到了認親那日沛柔得到的翡翠手镯,海柔的臉眼見着就陰了下去,嘟着嘴又不肯說話了。
沛柔就在胡床上滾了滾,滾到一邊拿起旁邊架子上放着的百寶盒。百寶盒的鑰匙是她自己收着的,為此太夫人還曾笑她是個小守财奴,她隻眯着眼睛朝着太夫人笑。
一時百寶盒打開,裡面恰是那對翡翠手镯,沛柔将她取出,在海柔眼前晃了晃。
海柔一見便更是來氣,“五妹妹難得好東西,還是快收好了,省得一會兒摔壞了心疼。”
沛柔就有心逗她,“妹妹倒是不心疼,隻是怕三姐姐心疼。”她又拿起那對镯子仔細的相了相,“這麼好看的镯子,又是二叔母的陪嫁,若是摔壞了當真真是可惜。”
“我有什麼好心疼的,我母親的陪嫁多不勝數,難道我的首飾盒裡還會缺這麼一對镯子不成?五妹妹也太把人看小了。”海柔把自己的目光從镯子上移開,皺着眉語氣不善。
揚斛和折蕙對視一眼,正想上前相勸,又聽見沛柔道:“好啦,三姐姐,我知道你也不缺這一對镯子,不過姐姐心裡還是有些喜歡這镯子的,是不是?”
沛柔探過頭見海柔臉色有些松動,努力将海柔的身子扳過來,把一隻镯子放在了她手裡。
“君子不奪人所愛,三姐姐喜歡這镯子在先,做妹妹的本該雙手奉上才是,隻是長者所賜不好随意處置。所以隻好先贈給姐姐一隻镯子,來日我們姐妹長大了一同戴着這镯子,豈不和美?”
海柔的神色有些訝異,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翡翠镯子,“五妹妹,母親說這镯子價值不菲,你真就送給我啦?”
“三姐姐若是不要,我可就反悔了。”作勢便要去取回镯子。
二人便又笑着鬧作了一團,笑聲直傳到了西裡間去,太夫人聽見了隻笑着搖了搖頭。待到晚間用膳,見二人好的像孿生姐妹一般,不覺暗暗訝異。
便喚來揚斛,聽了半下午東裡間了的故事。待到聽完,不由得和陸嬷嬷感慨,“也不知道她小小一個人兒究竟是怎麼生的,居然這樣聰慧玲珑。”
“知道事情的根源在這一對镯子上倒并不難,最難得統共就得了幾樣名貴物什,居然還能那樣大方。”
陸嬷嬷在一旁服侍她用茶,“怪道人都說老夫人偏心,潤姐兒當年這樣大的時候難道就不是這樣古靈精怪、玲珑剔透的了?也沒見老夫人私下裡多誇了潤姐兒。”
“潤姐兒當然也是個好的,隻是畢竟是從小尊貴到大,又有父母細心教養。她那個娘雖然對房裡的事情蠻橫不講理些,對兩個姐兒倒是真沒話說,可憐天下父母心。”
大約是又想到了沛柔的母親,便不再把話題繼續下去。
正好有小丫頭來報信,說是二老爺從鄉下莊子裡回來了。倒是也未來松鶴堂請安,想必是聽說了昨日的事情,難為他還能捱到晚上才回來興師問罪。
二老爺卻是下午才聽聞昨夜的消息,一聽說便立刻丢下了手上的差事策馬回了國公府。
進了柏濟堂時,見妻子正好整以暇的準備用晚飯,一時心中火氣更盛,隻站在堂中不說話。常氏見了,忙迎上前來,“二爺怎麼這時候回來?可去給娘請過安了?二爺可用了晚膳沒有?”
便要拉他坐下用飯,一連三個問句,隻當沒有昨夜那回事一般。
二老爺甩開她的手,“夫人昨夜好大的威風,倒還好意思問我今日怎麼回來。”
常氏當着下人被拂了面子倒也不惱,隻揮手令衆人退下,方好聲好氣道:“二爺可别氣壞了身子。這樣大冷的天騎馬趕回來,可别着了涼。廚房今日送了上好的枸杞雞湯來,先嘗一碗,再聽妾身慢慢跟您解釋。”
就半推半就的坐了下來。
“昨夜倒也不是故意發作翠濃那丫頭,實在是她笨手笨腳,收拾書房的時候打破了二爺時常要賞玩的鈞窯的花瓶,才罰她跪了跪。”
“誰知一跪就跪出了事,妾身如今也是後悔不叠。二爺也是,既收用了,便該支會妾身一聲才是,既是二爺心尖上的人,打破一個花瓶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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