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宗祠的路上,三人如出一轍的沉默。
宗祠很快到了。
淩雲擡頭,肅穆莊嚴的宗祠大門在她面前緩緩打開。
這是她第二次來到東方家的宗祠,不知道是不是身份和心态的變化,這次總感覺比上次要更嚴肅沉重的多。
也确實是該沉重。
上次來時,意味着她正式回到東方家,算是回家。
這次來時,代表着她将要離開東方家,算是告别。
東方明在動身跨進宗祠時回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跟着一起。
她沒拒絕,上前兩步和東方明一起進入了宗祠中。
東方旭緊随其後。
三人都進入宗祠後,宗祠大門緩緩關閉,重重陣法次第恢複。
“來了。”
老族長的聲音很是沙啞滄桑,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衰頹之氣。
東方明與東方旭聽出來了沒有淩雲不知道,但她很明顯的聽出來也感知到了這一點。
這是獲得那100氣運帶給她的影響之一。
她知道,東方家這唯二的煉虛強者之一,已經快到壽命的極限了。
實際上,高階修士的壽命很長很長,一般都不會真走到壽終那一步,之所以出現現在這個狀态,是因為這方界域不能支持他們繼續存活下去了。
當大環境出問題的時候,就算強如他們,也隻能如蝼蟻般死去。
她在心中哀歎的同時,也更加堅定了沿着既定道路走下去的決心。
她在想這些的時候,老族長也在打量着她。
她回過神來,對上老族長的視線,兩人都沒有退卻,就這麼四目相對。
最後得到了想要答案的老族長最先收回了視線,合上了疲憊的雙眼。
“是你。”
這句話可以有很多理解方式,至少東方明和東方旭兩人都有兩種以上的猜測,甚至都不重樣,一時不能确定老族長這話到底是哪一種意思。
但淩雲确定。
老族長這話的意思,是确定了她就是上次來宗祠的那個人,不是中途被誰替換掉了、被誰奪舍了、被誰操縱了,而是徹徹底底的、從裡到外的一直都是原來那個人。
也就是說,老族長也确定她之前是有意隐藏修為刻意僞裝了。
不過這沒什麼,都到這一步了,這些也沒什麼好隐瞞的了。
老族長阖眼休息消化了一陣,再度睜開了雙眼,衰老與精明同時存在于這雙眼睛中。
“你被換走之後有奇遇,無與倫比的奇遇,你做到了沒有人能做到的一切,然後你回來了……”
“你是為什麼回來的?”
這個問題是老族長想知道的,同時也是東方明和東方旭想知道的。
他們從前認為,東方雲背後固然有一個強大的神秘勢力,但那強大是在他們認知中合理的強大,東方雲回來東方家的目的也是合理的目的。
為了親情、為了回家、為了更好的未來、為了報複鸠占鵲巢的人、甚至可能帶着背後勢力的一點小目的……
這些都是他們所能想到的,所能理解的。
但現在的情況和他們所認為的完全不同,東方雲回來的目的定然也不是他們從前所想的那些。
那她到底是為什麼回來的呢?
想到這個問題,宗祠内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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