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珺看着騎在陛下身上焦急無助的女子,擡手試圖安撫她,卻被她一把推開,見她俯下身像是在陛下耳邊說了什麼。然後繼續咬牙按壓着胸膛,為他度着氣。
王徽妍眼中憋着淚,心裡越來越絕望。低頭為他度着氣,忍不住狠狠咬住他的薄唇,暗罵:狗男人,我還以為你要跟我比拼個三年五載的,誰知道你這麼快就挂了,你對得起我這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麼!你連個子嗣都沒有,不是害我麼。讓我這個太後怎麼當?!
她剛擡起頭,就被身下男人口中噴出的水迎頭澆下。
少女來不及擦臉,歡喜地繼續大力按壓着,大聲喊道:“陛下你堅持住,太醫就快來了。你還想吐嗎?把肚子裡的水都吐出來就好了,你在多吐幾口……”
慕容策昏昏沉沉地聽着有人隐約在喚着他,忽遠忽近……
胸腔内的疼痛讓他一度失去了意識,隻覺得周身處在冰層内,不得動彈。倏地耳邊聽到熟悉的聲音:“狗男人,你敢就這麼死了,我就立一個慕容家最纨绔的宗室當皇帝,霍霍你家的江山!我再養幾個面首,讓你在陰曹地府綠帽高戴!”他心中一片怒火,不知是真是假,總算恢複了一些意識。
男人費勁睜開雙眼,視線模糊之下,努力分辨後才發現騎在他身上大聲喚着他的是小狐狸,再次吐出一口水後,放心暈了過去。
*
兩儀殿,寝殿。
王徽妍接過素芸奉上的巾帕,為滿臉通紅的男人擦面降溫。
素芸見她歪着發髻,裙角滿是污泥,擔憂地勸道:“娘娘,素甯将您的換洗衣衫拿過來了。您先更衣,不然也會着涼的。”
少女沉默片刻,見床榻上的人一時半會也很難醒來,這才疲憊地說道:“命素甯備一些熱水,你親自守在床榻旁,我去去就來。”起身向淨房走去。
素芸從未見過她情緒如此低迷。
即便是在王嬷嬷的嚴格要求之下,頂多也就是背地裡罵幾句,哭一哭立刻就會重燃鬥志。
如今,半日過去了,見她依舊心思重重,也無心用膳,不由得心疼起來。
王徽妍進入陌生的淨房内,扶着門框環顧四周,巨大的檀木櫃格内,擺放着整齊的寝衣和棉巾,疊層看上去必須對稱。旁邊的架子上,各式精巧的香爐也按照大小數量一緻,一絲不苟地并列擺放。
在看着眼前比清甯宮大了兩倍不止的浴桶,冒着逐漸升騰的熱氣,将淨房内龍涎香的氣味揮發到極緻。
少女在素甯的協助下寬了衣衫,有些窘迫地邁入了陌生的浴桶。想到他每日在此沐浴,她快速拈起飄在水面上的巾帕蓋住了面頰,感覺心跳逐漸加速,隻好将自己埋入水中,想着迅速洗完還要去守着病人。
“娘娘,您手肘處的傷口有些紅腫。”素甯生怕她着了風寒,嘟囔道:“方才太醫正在時,就應該命他給您也号脈檢查一番。婢子見您面色通紅,萬一要是受了涼……”她自己嫌說出的話不吉利,呸了一聲,小聲說道:“婢子不是詛咒您。”
王徽妍像是被人戳破般迅速起身,拿起她手中的棉巾裹在自己身上,“我沒那麼羸弱,快拿衣衫來。”匆匆擦拭幹淨後套上了衣衫,走入寝殿詢問般地看向守在床榻前的素芸。
見素芸搖搖頭,她雖有些失望,也隻得繼續坐在床榻前,探了探男人依舊滾燙的額頭。
與他成婚半載,這還是頭一回見他生病。
若在今日之前,讓她幻想着狗男人生病時的樣子,她恐怕會非常開心地幻想着,他是如何臉色慘白,嘴唇幹涸地躺在床上不能自理。
如今,他的确是這個樣子。
可是她卻笑不出來。
少女撚着手中的絹帕,看着他,低聲埋怨:“你是不是知道我最讨厭欠人情?這麼大的人情,我可還不起……”
男人痛楚地哼了一聲,身體漸漸蜷縮起來,像是很冷的樣子。
王徽妍急忙起身拉起另外一床錦衾,為他蓋上。
一炷香後,見他冷到打着擺子,這才發覺事态嚴重。
她急忙轉身,命吳六一去宣太醫正。
“娘娘,陛下服用了湯藥,且看今晚是否能發出汗,”太醫正施針後搖了搖頭,拿出男人手腕下的脈枕說道:“若明日依舊發不出汗,娘娘不如命國師做場法事。”
聽他這般說,王徽妍心中越發擔心,面上微微颔首,“有勞太醫正,”轉頭命道:“吳六一,好生照顧着太醫正。”
等人離開後,她回轉身子看着男人,深籲了一口氣,命道:“将寝殿門關上。”随後自行寬衣解帶,身着中衣爬上了寬大的龍床。
少女咬唇掀開兩層錦衾,想了想臉紅地說:“素芸,在問吳六一多要兩床錦衾。”這才滑入男人身側,張開雙臂将冰冷的身軀摟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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