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将軍人很好,待我也很好,就像旁人說的那般,他對每個兵都傾囊相授。”謝聽白笑眯眯的看着自家阿姐,清減了不少,不知道是和那群蠢貨操心的還是擔憂二哥的病情。
顧淺和沈慎行心裡一片詫異,謝聽白怎麼對那青年視而不見。
其實并非謝聽白視而不見,而是青年存在感太低,他又隻能看見顧昭惜,壓根就沒注意到還有這麼個人在。
簡單的交待了一下戰場上的情況,他看向沈慎行,“沈大人要推行新政?世家這塊肉可不好啃,上一個支持陛下新政的人是什麼下場,沈大人可還記得?”
沈慎行皺眉。
何浩然接住了謝聽白的話,“第一個協助陛下完成新政的人是我的舅舅,當時陛下和舅舅對新政都非常期待,也的确做出了令人吃驚的成績,但舅舅卻在出城的時候意外碰到了一夥流寇,後來新政也就不了了之了。”
流寇是不是流寇不知道,但傻子都知道絕對不是意外,這也是為什麼陛下後來一直對南伯侯府心懷歉意,幾次三番容忍南伯侯私底下小動作的重要原因。
沈慎行答應了陛下要推行新政,單憑一個他,一個沈家,甚至朝廷中超過半數的寒門官員都答應支持他,也沒有任何用處。
就連謝聽白都知道,每年科考結束後,很多稍微有些能力的寒門子弟都被朝廷中的各種官員看中收為弟子,或者是各種富商招贅,直接把人給瓜分了。
世家看不起寒門出身的人,卻也沒有忘記打壓,一部分是想辦法将人調到山高水遠的地方,另一部分則是給他們一個為世家效力的機會,答應了第一次就會有以後的無數次,時間一長,這些人自然會忘記本心。
若是不答應,這輩子就不會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也别提日後會不會有機會得到重用。
“世家獨大的局面不會一直存在,朝廷的格局也需要推倒重新整合,若是這件事做到了,長公主殿下的身後不止會有世家。”
沈慎行的野心絕對不止于此,若是從沈謹言那件事結束後,就一直帶着沈家安安分分的跟着顧昭惜,日後無論顧昭惜是否能夠坐上那個位置,都會替沈家還有他籌謀出一條退路。
但是現在看着沈慎行要的卻不是沈家的平穩度日,要的卻是更多。
“阿姐說過要争麼?”
謝聽白勾唇,一隻手撐着下巴,側頭盯着沈慎行。他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很讨厭沈慎行這副為阿姐拿主意的樣子。
沈慎行也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雖然這件事非常冒險,但是如果做成了,局面絕對不會如此被動,“殿下背後的世家的确很強,但也正是如此,若是有朝一日殿下勢微,也會成為世家推出來的第一個犧牲品。”
“我有信心把這件事做成,一定可以做到的。”沈慎行盯着的是顧昭惜,他要賭的是顧昭惜也有這份野心,失敗的風險很大,但是成功以後的收益也是暴漲的。
“若是運氣不好,也在出城的時候碰到了流民,隻是我一個人的事,若是成了,我願做殿下直登青雲的一塊踏腳石。”
顧昭惜歎氣,沈慎行的确是有些太過于急切了,但是這也是一次極好的機會,“去做吧。”
“吞海,讓青竹和瓊枝送望塵回府。”這就算是答應了沈慎行推行新政了,沈慎行聽到這句話以後,長松了一口氣,對着顧昭惜緩緩下拜,“臣,多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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