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便是烏壓壓的一片女人。
着抹胸裙,披薄紗,雖說不是什麼親膚的好綢緞,但突出一個清涼與鮮亮。
站在上首,頭發高高盤起,頭戴發冠的女官,雙手交疊于小腹前。
昂首、闆着臉,
“如今是官家即位的第二年,更是改了國号‘建中靖國’。
是大節日,要求内教坊司表演助興。
時間緊迫,自認為有能的,報上名來。
慶典于七日後開宴,掂量掂量自己的輕重。
報名審核不合格者,杖五,罰跪兩個時辰。”
‘報上名來’,也是等着太監拿着名冊逐一校對。
太監從隊列的最前方走過,每經過一位宮女,都會停留片刻。
“不報名。”
“奴婢實力不濟。”
“月裡嫦娥,舞蹈。”
“三寶奴,舞蹈。”
……
“寶琴,音律。”
“顧汐,舞蹈。”
“時清,百戲。”
……
“月季,音律。”
内教坊司中的‘名字’,便是第一場戰鬥了。
大家都是花草,又或者是投皇帝所好取了些标新立異的名字,就你有名有姓還有典故,那……
有名有姓可以為自己編造身世,也會無形之中營造一種‘高人一等’的尊貴感。
這便是任務者的取舍。
但無論如何,選擇舞蹈的顧汐與做百戲的時清在剩下三位任務者眼中便是明牌了。
報完名之後,便是拿着樂器等待着女官的審核。
内教坊司的宮女都有着所謂‘必修課’,即皇帝愛聽的曲目集,常用祭祀類曲目集等等。
五人一組,挑選兩支曲目演奏,孰強孰弱一目了然,根本沒有渾水摸魚的餘地。
站在等待的時候,身旁的宮女接連歎着氣。
“怎麼了,唉聲歎氣的。”
月季歪頭,很是熟稔的轉頭問道。
“我是擔心和你一組太有壓力。”
站在月季另一邊的宮女瞪大眼睛,“芍藥姐姐,你要是都有壓力,那我豈不是真的要挨闆子了。”
……
很快,月季便知道了這兩人的名字。
溫婉的大姐姐叫芍藥,另一位矮小可愛些的叫做迎春。
【請進入劇情世界後,需要在規定時限内自拟‘名’,自拟‘背景’。】
于是月季開始了大膽嘗試。
果然,在她的授意下,邏輯開始自洽,有關她這位外來者的記憶開始被補全。
大家都是花名,也都是同一位姑姑授藝的。
月季和芍藥,都是自小便被姑姑接入教坊司中,那時還不分内外教坊司,多虧了姑姑的幫襯,月季才能平安長到十六歲。
“但無論結果如何,你我隻要有一人若是能在這樣大的慶典上露面、做一把手,我們對姑姑也都有交代了。”
芍藥點頭,頗為贊同月季的話,
“是,若是運氣好得了貴人的青睐,姑姑抓藥的費用也有着落了。”
“嗯。”
歌舞是同步檢閱的。
太監開始了新一組的傳喚。
“音律,迎春,月季,芍藥……”
“舞蹈,元奴,醉楊妃,顧汐,貓兒……”
這兩組的傳喚,讓原本隻是竊竊私語的大殿之中稍許的沸騰了。
無他,芍藥的音律之名,内教坊司無人不曉。
而月季與她為姐妹,雖然是第一次露面,但卻讓人心生忌憚。
内教坊司之中并不和諧,誰都想出人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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