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周六,聖誕。
大清早,習微便已經回到了疊翠山莊的家,可憐兮兮地叫道:“廖學斌,小穎,早飯有沒有我的份啊?”
“有啊,今天是黑芝麻果仁粥,烏發養胃,滋潤皮膚,很不錯的。”廖學斌給習微盛上一碗粥。
張穎又端上一碟花生、一盤蘿蔔絲,說道:“老醋花生是廖學斌做的,涼拌銀絲可是我現學現做的哦。”
“咦,小穎你會做菜?”習微小心翼翼地嘗了嘗蘿蔔絲,“還算不錯嘛,小穎,我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張穎笑着去捏習微,習微連忙逃到廖學斌身後,繞着廖學斌追逃了一會兒,習微道:“我要吃飯,我要吃飯,不和你玩了。”扒拉了兩口粥,又端起碗來,跑到了魚缸邊,“哇,這就是廖學斌你那隻螃蟹啊,好大!還有這就是辣椒紅龍魚嗎?不怎麼紅啊?”
廖學斌道:“龍魚是在成長過程中,慢慢發色的,等養個兩年,你慢慢觀察這個過程好了。”
“嗯嗯。”習微回到桌上,又伸出手來,“小穎手機呢,我要看螃蟹發威。”張穎的手機拍攝的清清楚楚,習微一邊吃一邊看,一邊哇哇的驚呼,“廖學斌這隻螃蟹真厲害呢,有名字嗎?我要給它起名字。”
張穎笑道:“廖學斌叫它青甲,我叫它小青,哼哼,大名和昵稱都有了,小薇你晚了一步啊。”
“可惡。”習微将一碗粥扒拉下去,拿了紙巾擦拭了下,贊道:“廖學斌的粥還是不錯的,為了感謝你的粥,我決定報答你。”說着,她從放在桌上的包中翻出一樣東西,笑嘻嘻地遞給了廖學斌。
“這是……枕頭?玉石的?”廖學斌接了過來,整玉雕成,青綠色,玉質溫潤,沁色自然,沉甸甸的,他對玉石了解不多,隻是奇怪習微幹嘛送一個枕頭給他?
習微點頭道:“你不是失眠嗎?這個玉枕在我家好多年了,對安神靜心還是有點用的,你用着試試看吧。”
廖學斌看了眼張穎,又看了看習微,這兩人竟然都記挂着他拿來敷衍女警的借口,心裡不由暖洋洋的。撫摸着這個似乎有些年頭的玉枕,廖學斌隐隐用靈力感應,這塊玉枕确實有着些甯靜平和的氣息,看來是真正的好玉,不過價值定然不菲。又想到習微媽祖傳三代的翡翠玉石生意,家裡想來是收羅着不少好玉,廖學斌也不和習微矯情,既然送了,那就收下。
今天是周六,但既然是聖誕節,學校裡也多多少少有些活動,習微和張穎作為學校通訊社的成員,難免有些任務。而且東森大學作為東森省首屈一指的大學,南通社的目光不僅局限在校内,還擴展到校外,春城今天也有不少聖誕活動,南通社将選擇合适的項目派出學生記者。
相比之下,廖學斌就無事一身輕了,笑道:“那你們去忙,我反正沒事,去撫仙湖了。”
“真是自在啊,我也很想去啊。”習微無可奈何地嘟囔着。
張穎卻道:“廖學斌你最近都沒給我堂姐那裡送魚了。”
自從把蝦兵放養到撫仙湖,廖學斌每次逮到巨青,除了自己吸食大半生命力外,剩餘的都被蝦兵們分食了,連那隻斑鼈都能吃到些,它們可是直接把巨青吃掉的,自然無法賣給翠竹樓了。
廖學斌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好,賣給翠竹樓最後是給人類吃,現在是給蝦兵吃,反正都是一個命運。對于沒有開啟靈智的普通魚類,那就遵循自然規則,弱肉強食,生态循環,也沒有額外仁慈的必要,隻要不是對撫仙湖魚類進行整體性的滅絕就行。何況現在的廖學斌,好歹也有三十幾萬橫财,暫時也不缺錢了。
廖學斌說了一部分實話:“我最近不缺錢了,就沒有想着賣魚。”
将習微和張穎送到學校,廖學斌驅車直往撫仙湖,行到半路,才想起忘了把青甲放到通海河了。
“算了,委屈它餓一天吧,但願别把龍魚給吃了。”
一到撫仙湖,以赤甲和槍甲為首的兩隊蝦兵早已恭候,連帶着那隻斑鼈也跑出來冒了個頭。廖學斌笑看着斑鼈,隻差最後兩片金身,逮一條巨青就夠了,今天就能點化龜鼈類水族了。
即便以撫仙湖的廣闊深遠,其實也沒有多少條巨青,何況已經被廖學斌和蝦兵們消滅了不少。不過湖中青魚很多,隻要停止獵殺,遲早會有青魚長大成巨青,倒也不會有徹底滅絕的可能。
這一次,廖學斌十點左右到的湖邊,一直在水中潛遊了一個小時,總算發現一條巨青。
“河伯大人,交給我吧。”赤甲咔嚓咔嚓地揮舞着螯足,自從敗給槍甲後,它知恥而後勇,拼命掠食魚類,如今已經從三十多厘米長到四十厘米,變得更加雄壯了。
槍甲卻有點不屑,傳來想法:“河伯大人,還是交給我吧,我一炮把巨青擊昏,外表無傷,不用像赤甲那樣把巨青剪的血淋淋的,影響您的胃口。”
廖學斌不由笑了,這些蝦兵們大量掠食生命力後,靈智和思維也越發成熟了。不過既然赤甲先請命,便由赤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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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甲得令,身子一弓一彈,已經撲向了巨青。四十厘米的蝦兵對上這條一米五、百餘斤的巨青,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幾次剪刀咔嚓,便已經将巨青殺得奄奄一息,擒拿過來。
廖學斌一次鲸吸,立刻奪取了部分生命力,這次他所取不多,留了大半。二十隻蝦兵立刻揮舞着螯足撲食起來,連帶着一直跟在後面的斑鼈也找機會沖進來咬了一口,有河伯敕令在,蝦兵們都懶得理它。
且說廖學斌吸食了那部分水族生命力,體内立刻便起了變化。此時他一百零六片金身碎片全部顯化而出,覆蓋全身,隻餘兩個空位,很快,一股熱流沖擊到其中一個空位,凝聚成第一百零七片金身,緊接着,是第一百零八片。
當最後一片金身填上去時,廖學斌體内隻覺轟的一聲,仿佛有神韻仙樂之聲在他靈魂深處響起,雙眼的人類眼瞳自動切換成了金色神目。一股由内而外的赤色火焰噴爆出來,迅速包裹全身上下,廖學斌的内外衣裳瞬間化為灰燼,不,連灰都沒有,就這樣蒸發掉了。
轟,又是一聲,金身上赤光大作,廖學斌隻覺得身體被撕裂開來,都無法保持人形了。好在他心裡還維持一點靈明,知道這是真正地凝聚金身,他即将成就人仙之軀體!
又是一聲空靈之聲,由靈魂深處而起,在廖學斌口中轟鳴,隻見他渾身十萬八千個毛孔舒展開來,體内雜質被排除,連同毛發脫落,仿佛如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光滑如玉,五髒生光,一股先天氣自虛無中湧來,洗滌體内後天之氣,從此可以不食五谷,不覺冬夏冷暖。毛發再次長出,身體逐漸輕盈,雙腿化成龍尾,頭頂生出龍角,俨然一副東方神話中水底夜叉,西方神話海中人魚的模樣。
《山海經》有載,河神者,人面魚身。他卻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龍。
一股靈識從神格内出現,自然而然地吐出聲音:“我乃河伯廖學斌,今日位列仙班,正位河伯職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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