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後,戴離妝在彎月的陪伴下,悠然返回晶靈苑。
晶靈苑内,花香襲人,瓊花片片飄落,與天空中的淡月交相輝映,構成一幅美麗的畫面。
夜幕如同黑色的錦緞般垂落,星星點綴其間,晶瑩閃爍,使得戴離妝的心情格外愉悅。
一方面,她成功地對劉氏和招弟進行了小懲大誡;另一方面,她即将開設醫館,這讓她感到興奮,因為她可以通過治病來積聚财富。
然而,她治病有自己的原則和規矩,不僅要看心情,還要對方付出代價并通過她的考驗,才能與她溝通。因此,要想讓她治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正當她在沉思時,桃兒從廂房裡領出一個少女。這個少女一見到她,立即走上前來盈盈下拜,恭敬地說道:“香菊見過七小姐,多謝七小姐救命之恩。”
戴離妝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香菊已經去掉了之前的濃妝豔抹,隻穿了一件輕便的綠衣裳。
此時的她看起來清麗可人,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冷漠有神,行事端莊大方,處事得體且有理有據。這與她的性格頗為相符。
“今後你有什麼打算?”戴離妝直接與香菊對視,語氣清淺淡漠。
香菊深吸一口氣,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淺淺的期待。
她冷聲說道:“香菊已被小姐買走,從今往後,小姐就是香菊的主子。香菊一定會為小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求小姐收留香菊,不要趕香菊走。”
“求?我的丫頭從不求人。”
戴離妝打斷了她的話,“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我要的是有本事留在我身邊的人,而不是可憐蟲。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救你嗎?因為我喜歡你反抗香蘭姨的氣節,我喜歡有勇氣、有實力、不服輸的女人。”
說完這些話後,她輕輕地打開了茶杯蓋子,用纖細漂亮的手握緊了茶杯。她将茶杯沿在茶水中輕輕拂過,然後優雅地飲了一口清潤的茶水。
香菊堅定地點了點頭,抿緊嘴唇擡起頭來直視着戴離妝,她沉穩而大方地說道:“我會向小姐證明自己的實力,絕不會令小姐失望。我出身于一個清白的家庭,我的父親孫清曾經是鎮遠大将軍,但在十年前他不幸被同僚陷害入獄。
幸運的是,我當時被雲禅寺的一位高僧所救,他教導我武術和做人的道理。然而三個月前,這位高僧因病去世了。在他臨終前,他囑咐我一定要練好武功,下山去救我的父親。
當時的我悲痛欲絕,決定聽從高僧的遺言,離開雲禅寺,下山尋找機會救出我的父親。但是我不知道他被關押在哪裡,身上的銀子也被壞人騙走了,最後還被騙到了香蘭院。
今天香蘭姨想逼我接客,我才誓死反抗,最後遇到了小姐,幸得小姐所救。小姐對我有知遇之恩,父親教我寫的第一個字就是‘忠’,所以我一定會誓死忠于小姐。”
“把那塊石頭劈碎。”戴離妝用食指指向苑角的一塊大青石。
“小姐,這塊石頭這麼大,誰能劈得動啊。”桃兒有些吃驚地捂住嘴巴,将手裡的香酥糕點放到石桌上。微風吹過,一陣糕點的香味彌漫開來。
香菊微微一笑,足尖輕輕一挑,石凳上的寶劍便應聲而起,穩穩地落在她的右手中。她身形一動,右腿猛然擡起,狠狠地向着青石撞去。
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寶劍與青石相碰,瞬間将青石劈成了兩半,塵埃四起,仿佛袅袅餘煙。
衆人驚訝地看着香菊,隻見她神态自若,顯然對自己的實力有着充分的信心。戴離妝也是贊許地點了點頭,心中對香菊的評價更是高了幾分。
突然,她擡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你會輕功嗎?”
香菊聞言,沉穩地點了點頭,拱手恭敬地回答道:“香菊會的。”
說罷,她身形一縱,輕飄飄地躍上了高高的苑牆,身姿飄逸靈動,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接着,她又輕輕一擡足,左手在胸前微彎,掌心向外,身形如同一片羽毛般輕飄飄地落了下來,隻聽得衣裳摩擦的沙沙聲。
突然,戴離妝的臉色一變,她冷然起身,緊緊握住手中的銀針,“咻”的一聲朝香菊射去。
然而她的力道似乎不夠,握針的姿勢也不是很穩,銀針并沒有像書中描述的那樣排成一條直線飛速前進,而是在半空中栽倒在地,仿佛被普通人随手扔出的石子一般。
香菊震驚地看着對面的戴離妝,隻見她一掌就将青石中的寶劍戳了出來,穩穩地接在手裡。她不解地問:“小姐,你不會武?”
戴離妝淡然地攤開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學過武。不過對人體的弱點略知一二,和我過過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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