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白茯苓叫住他,擔心語氣太重,吓到孩子,又補充道:“你爸正忙着,你别去打擾他。”
“我可以幫忙遞東西,不會打擾到爸爸。”
沉讓确實吓了一跳,見媽媽不太贊同,小聲說。
“……”白茯苓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心頭酸酸地,回過頭視線落在閨女身上,妥協道:“行吧,你去吧。”
男孩子都黏爸爸,看來離婚自己帶不走兒子了。
大哥、二哥也不會讓她,把沉家的男娃帶走。
沉讓心情複雜,一步三回頭,總感覺媽媽情緒不太好,很憂傷的樣子。
他停下腳步,忽然不想走了,轉身跑回去,投入媽媽的懷抱,擡起頭看她:“媽,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
“爸爸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白茯苓沒想到他會回來,心中一軟,抱住兒子遠離大炕上生病的女兒。
她把沉讓放到一旁的箱子上,揉了揉他的頭發,感慨萬千:“再過一年,媽媽就抱不動你了。”
沉讓揚起笑臉:“那換我來抱媽媽。”
他可愛的臉上,滿是認真,瘦小的身軀,掩不住骨子裡不屈的韌勁兒。
俨然一副小男子漢模樣,白茯苓心中軟乎,忍不住笑起來。
這是她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白茯苓不願意放棄他。
如果她和沉守軍,真走到離婚那一步。
她偷也會把孩子偷走,絕不會讓他遇見,一個像許招娣一樣的後媽,小小年紀就在後媽的手下讨生活。
沉讓看出媽媽有心事,猜測一定與爸爸有關,心裡就不是很待見他了。
恰好這時,沉守軍背着包,出現在門口。
他往裡張望,戀戀不舍地說,“媳婦兒……那我走了?”
沉守軍雖然不想走,但不敢不聽媳婦兒話。
聽話還有轉機,不聽話隻有死路一條。
白茯苓掀了掀眼皮,淡淡地瞧他,“嗯,自己認識路,就不用人送了吧?”
“……”他需要,但他不敢說。
沉守軍看裝可憐無用,媳婦兒不吃這一套,隻好看向兒子,“讓讓,出來一下,送送爸爸呗?爸爸很長時間見不到你,會很想你的。”
“……哼。”沉讓頭扭一邊,以行動表示,他是媽媽這邊的人。
“自己走,這麼大個人了,還要孩子送,你臉呢?”
白茯苓知道她男人在打什麼鬼主意,但她不願意讓他得逞。
“……”沉守軍看到他排斥的模樣,心裡發苦,兒子果然更親媽,“行吧,那我走了。”
他向前走一次,回頭看三次,動作慢的像是在踩糍粑,就等着身後的人挽留他。
白茯苓理都沒理,沉讓看也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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