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相柳的“家庭地位”,至此毫無懸念。
九曲紅塵一雙人,青絲白首不離分。
隻有在相柳無法察覺的時候,小六才敢放縱自己如此任性。那是好多年都久違的少年心性,單純地快樂。
隻過了小小的一陣時間,相柳的速度,就明顯地漸漸慢了下來,小六從他的身後探看出去,不遠處,已經清晰可見高辛國的五神山,“軒”現在人就在那裡最高的一處殿宇中療傷,相柳此刻去往的,是山海相銜的一處背風海灣,高辛海域内,物藏豐饒,碧藍幽靜的灣區裡,有一夥兒一夥兒的小魚正成群地遊弋,貪婪地吞吃着洋流帶來的浮遊生物和小魚小蝦,此刻就有一群小魚,正圍繞着二人身邊,好奇地用軟軟涼涼的小嘴唇輕觸、探索,見沒有什麼危險,于是輕快地在二人身邊穿梭嬉戲。
玟小六從未想到過會有這麼一日,自己的玩伴,竟然會是一群群的小魚,她欣喜而好奇,不斷伸出手指去輕觸有過身邊的一尾尾五彩的魚兒,感受它們涼涼的身體,翩跹而過時劃過自己的指尖,輕薄的魚尾若有似無地蕩過手背,隻覺得一切都那麼新奇有趣。
相柳對海中的各種精緻素來是看慣也看淡了,但此刻在玟小六的身後,見她如孩童般一臉笑意,與魚兒們玩得起勁,便索性再往前遊了一些,在淺灘上尋了處開闊好立足之處,這才慢慢将她放下,小六也就是幾乎同一時刻發現,相柳後背的那片衣服,也就是方才一路上兩人緊密貼合的地方,體溫将濕氣已然烘幹了……心裡忽然說不上來怎麼地,就一陣兵荒馬亂,小六趕緊偏過目光,裝作沒發現這暧昧的細節。
相柳壓低聲音說,“這裡離軒應該不遠了,你可以試着引蠱。”
小六這才想到有正事要辦,低頭在胸前掏出一顆經年黝黑的山核桃,然後咬破中指,将一滴血塗抹在核桃右半部分,然後遞給相柳,示意他照做。
相柳于是“依樣畫核桃”,見自己的血緩緩塗過核桃的左半部分,最後在中線上與小六的血交融,血液,對蛇妖來說本就催情暧昧,此刻相柳眼見二人的血脈重疊,心中已覺分外情動。耳邊聽到小六已經念念有詞,相柳微微收斂了目光,靜靜等待着。
小六覺得這一回的引蠱,與上次給軒種蠱的情況完全不同,蠱蟲在軒身上時,自己其實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感覺,但随着口中對雄蠱蟲的召喚,小六覺得心跳在耳朵裡越來越響,似乎還有另外一顆心髒,與自己的心跳有力應和,耳中隆隆不絕,小六遲疑地把掌心貼靠在相柳心口,果然!耳中的隆隆節奏就是這顆心髒的跳動聲。
小六不敢相信地問,“你感覺到了嗎?這蠱似乎已經到了你的體内。”
又見塗滿了血的山核桃發出一團暧昧的紅色光霧氣,似乎表面附着的血液活了一樣,如萬千絲縧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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