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夜裡,裴三郎睡在了他的馬車上。
他的飯量很大的,一些飯量小的成年人都比不上他,晚上沒吃得下飯。
結果,入夜,管家讓人扛了個洗幹淨的女奴隸過來,說要給他暖床。
暖他妹喲,這麼髒的奴隸,他才八歲,這些人要幹嘛,禍害兒童嗎?
管家還用那種特别惡心的樣子告訴他,會很舒服的,教他去捏人家的咪咪。十四五歲的女奴隸,放上輩子還才上初中。
裴三郎罵管家畜生。
管家笑呵呵地說:“我是畜生,我是畜生。”
裴三郎頓時理解貴族不要跟小賤人說話的規矩哪來的了,這管家真的是太惡心了。他叫來戰奴,把管家拉走了,讓他不準再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又再三叮囑護衛長和百夫長一定要保護好他,千萬别離開他身邊,讓戰奴們就在睡袋裡睡到他旁邊,不要讓他被人偷走了。
他晚上也不敢睡覺,抱着匕首睡的。
小厮幾乎沒睡覺,守在馬車上陪着他,保證一定會替他放好哨,明天再補覺。
裴三郎出城一周,沒好好地睡過一場覺,也沒吃過一頓飽飯,沒有洗過一次澡,回城的時候簡直像難民,人都瘦了一圈。
他睡到半夜,被野獸嚎醒過,走到半路,他的隊伍被暗甲人和野人襲擊過。
那些人趁着他們在路上歇息的時候,藏在草叢中悄悄摸過來,從身後偷襲,把獨自出去噓噓的披甲人打暈了,等百夫長找到那披甲人時,披甲人都被扒光了,要是再晚點,就要被烤上了。
這要是換成他,早被吓瘋了,那披甲人的心理素質賊強大,脫困後,光着身子,跟同伴們把那夥野人剿滅了,再穿回他的衣服,跟救他的人有說有笑地回來了,還跟他說沒事,就是後腦勺讓人打出個包。
裴三郎敬他是條漢子。
周圍的人就跟沒這回事的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都習慣了,反正他沒習慣,他出去上廁所都顧不上好不好意思,身邊圍了一圈人,把他嚴密保護在中間,他再嗯嗯和噓噓。真的,先不說他身上裝的那些金子,就他這一身肉膘也很饞人。他把自己養得可好了,脫了衣服那叫又白又嫩又壯。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把武課當成健身課上了。
他要跟他爹一樣勇武,跟他娘一樣彪悍。
為了壯膽,他在護衛長和百夫長以及周圍一群漢子的圍觀下,用他的狼牙匕殺了隻兔子,然後,他不想怕的,可怕不怕這東西,不是人能控制的。他假裝自己很勇武,但臉色煞白,心髒跳得有點失控,腿也有些發軟,最後是被護衛長抱回馬車的,還安慰他,“你是貴族公子,跟我們這些大老粗不一樣。”
裴三郎覺得大概是因為自己被養得太好,還沒太經過這個社會的毒打,承受能力……嗯,還有點沒辦法從文明社會跨越到這個野蠻社會。
總之,他去郊區看地,整得跟曆劫似的。
回到家就病倒了。
有點低燒,有點做噩夢,醫匠開的藥差點把他喝吐。
鎮國夫人買賣都不做了,守着他,差點把跟随他出行的戰奴們全部暴打頓,随身小厮被按住打了十闆子。
他出去的見聞,真的很沖擊三觀。
那種聽說,跟自己直觀地見識到,完全不是一樣的。他上次出遠門,一路上有父親和兩個庶兄,還有武課師傅照顧,有什麼事情,他都是在車裡,他們在外面處理的。他再害怕,内心有個依靠,鎮武侯那高大魁梧的身闆就讓人很有安全感,每次有危險他都會過來晃幾下,會保護好他,他知道隻要不是突發意外,他都會很安全的,并且,有事的時候一定會有人第一時間出來保護他。
可他帶着隊伍去到野外,他甚至怕披甲人或戰奴裡有誰會見财起意把他給劫了。
擔驚受怕,精神高度緊繃,連續一周沒吃好睡好休息好,回到家,安全了,一松懈,病倒了。
他娘覺得他是被驚到了魂,又請了跳大神的,來他的房裡跳大神,鎮國夫人還跟着一起跳。他這輩子第一次見到他娘跳祭祀舞,雖然鎮國夫人已經是四十歲的老大姐,跟好看不沾邊了,但她的祭祀舞很有力量美感,充滿野性的暴發美,還挺好看的,又有點好笑,然後又是一通求神靈保佑的儀式下來,就大概這麼一通,讓緊張的神經的情緒緩解下來,人也輕松了很多,又睡了一天,第二天燒就退了。
大概是需要宣洩吧,他就把人都趕出了院子,拉着他娘叭啦叭啦叭啦地把路上這一通見聞倒給他娘聽。
他娘也不安慰他受傷的心靈,就跟他說,“兒子,你傻呀,抓野人賣奴隸呀。居然就給剿滅埋山裡了……那些都是銅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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