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芃拿過駱殿祎身上的打火機跟香煙,先把煙點着了。她手上攏了一捆最幹的雜草篷,靠着煙,頗有耐心地等着灰白的草木煙升起,燃起明火,才将雜草篷塞進點燃層,同時又把塗有樹脂的小細枝也塞了進去。伸縮棉彈了明火,立刻就猛烈地燒了起來,連帶着枯葉幹苔,爆出噼裡啪啦的響音。
顔芃滿意地拍了拍手,面上頗有些得意。
生火于她,是當一門藝術來對待的。
顔芃将駱殿祎從坑裡拖出來,挨着轟隆隆燒得火熱的篝火,然後将他身上那件濕透了的羽絨衣給扒了,架起來烤着。保溫瓶裡的水還是熱乎的,顔芃托着駱殿祎的頭又給他灌了點兒,再喂了點吃食。做完這些,她打着哈欠長臂一伸,将厚重的雪靴從腳上扒下來,放在篝火邊烤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一記哼聲。
“臭死了啊——”駱殿祎皺着眉,隔着火光,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顔芃。
“沒死啊。”顔芃雙手撐在地上,身子往後朝駱殿祎展眉一笑。她很少笑得那樣直白,直直地笑進駱殿祎的心裡去。
“滑雪場租來的鞋子哪有不臭的。”顔芃提着一隻鞋子,惡作劇一般地放到駱殿祎面前。駱殿祎的身子還沒有大好,偏開頭,拿左手擋了一下。他掙紮了一下,想要起身,卻沒有什麼力氣。顔芃這才發覺,他隻是左手用力,右手有氣無力地耷拉着。
“你右手怎麼了?”顔芃探頭。
“脫臼了。”駱殿祎淡淡道。
“我看看?”
“你又不是醫生。”
“看看又不會掉塊肉。”顔芃湊到駱殿祎身邊,試探性地摸了摸駱殿祎的右肩和手臂。
“你要是相信我,就把毛衣脫了,我可以嘗試幫你複位一下。”顔芃道,“你要是不相信我,救援的人最遲明天總會來吧,你就撐到那時候。”
駱殿祎目光幽幽,張着嘴頓了頓,像是在做思想鬥争,接着道:“我相信你。”
“你這火生得不錯。”他又點評道。
“呵。”顔芃淡笑,幫駱殿祎脫了毛衣讓他仰卧着,然後擡腳拿足尖點着駱殿祎的腋窩,壞笑着道,“對不起了,臭着您了。”
顔芃的手法很娴熟,她雙手輕輕抱着駱殿祎的前臂和手腕慢慢牽引,一點兒一點兒旋動複位。其間,駱殿祎好幾次呲牙咧嘴面色慘白,她都面不改色,直到駱殿祎忽然長舒一口氣,眉宇間像是卸了千斤重擔般舒展開來。
“好了吧。”顔芃拍了拍駱殿祎的肩膀,“就是這淤青有點可怕。”
“你怎麼會做這些的?”駱殿祎擡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漬,“又是接手臂又是生火的。”
明明身在危險異常的雪原,卻被她一通操作得像是出來郊遊。
“家裡帶的。從小跟着拉練十幾公裡不在話下,野外生存就沒怕過。”顔芃難得願意多說幾句,“我自己又是習舞的,脫臼傷病這些,我都習慣了。”
“習武?你會打架啊?”駱殿祎詫異。
“習舞,舞蹈。”顔芃糾正,“不過打架也會點兒,近身搏擊。”
“嗯。”駱殿祎點頭,“那很好。”
“哎,什麼東西這麼香?”駱殿祎伸長脖子,嗅了嗅。
顔芃笑着從口袋裡抓出一把東西,遞到駱殿祎面前,笑着道:“你瞧瞧。”
“野,野闆栗?”
“嗯。”顔芃拿小樹枝在篝火堆裡挑了挑,撥弄出幾顆被烤得表皮發黑的闆栗。她小心翼翼地拿手撚了一顆,吹了吹,可還是燙,掉落到雪地上。顔芃伸手拾起來,拇指合十朝已劃有口子的果皮一壓,撥出一粒完整的闆栗肉,遞到駱殿祎面前。
駱殿祎張開嘴,頗為娴熟地一口叼過。
“好吃嗎?”顔芃擡眉。她自己也拿了一顆,一邊剝殼一邊自言自語道:“這個季節,闆栗早就落地了。我也是在地上撿的,不知道裡面有沒有爛掉。但我想應該沒有吧,烤出來那麼香。你說是吧?”
“嗯,很好吃。”駱殿祎望着顔芃眼眸裡流動的水光,有片刻的失神。生平頭一次,他希望時間能夠停下來。就停在這一刻,别再往前走了。
暴栗
+新增收藏類别
“董事長,您想要的闆栗法國那邊已經下市了。”特助崔成河将從國外帶回來的兩包幹果,放到駱殿祎辦公桌上,道,“不過我在機場免稅店有看到韓國闆栗,剝殼的熟食,您看看能行不?”
駱殿祎雙腿擱在辦公桌上,手裡拎着本雜志,‘啪嗒’一下摔到桌面上。
“你這聽力水平也配當特助啊。”駱殿祎食指點在雜志上,“我要的是滑雪場旁的野闆栗,生的,跟法國農民伯伯收來的,不是韓國農民伯伯的代加工闆栗,ok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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