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涞湖邊悟真意
透明的雨絲不斷地從空中飄落,白鹭皆飛回了各自的巢穴裡,彼此時不時地交耳,談論着這空中的細雨。
“公主,雨可要越發大了,您還是先回到屋裡吧!”語兒雖在一旁為駱盞溪撐着傘,可偶爾還是會有一兩滴雨滴落在駱盞溪身上。青衣女子看着雨中的淺涞湖,仿佛入了神,不曾回應語兒的話。隻是就那樣站着。一圈一圈的漣漪随着雨滴不斷地到來而向周圍慢慢地泛開,青衣女子看着這從蒼穹而來精靈,感覺自己也融入了其中。
又似乎過了很久,駱盞溪才忽地回過神來,道:“語兒,我們回去吧!”
聽到此話,語兒随之道:“公主确是真的該回屋裡了。”這雨都快把衣服全淋濕了。
“不,我們回宮。”
從駱栾川那拿到進入“白色天牢的”令牌時,外面的細雨早已停了,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害羞地探出頭來。漓灀等不及和駱栾川再說一句話,便直往‘‘白色天牢’’的方向奔。一路上,那些小小的水坑被她重重地踏上去後,向四周濺起了水花。看着紫衣女子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駱栾川恍若又回到了千年前。
“主上,就這樣讓漓灀姑娘去見他,真的好麼?”随着駱栾川的視線望去,羽墨深深地懂得漓灀在他心裡的位置,便忍不住道了句。
直到紫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駱栾川的眼神卻還依舊停留在她離去的方向。沉默了良久,他才似是自言自語地道了句:“這是最後一次了。再見面時,她已經是骊姬了。”
“公主,馬車已備好了。”剛從箱子裡拿出不久的淺青色宮裝此刻又回到了來時的位置。外面的随從已整裝待發。
駱盞溪踏上馬車時,又擡頭望了一眼淺涞湖。此刻的淺涞湖,在陽光下泛起了許許鱗光,像一個初入世的孩子,幹淨而又純粹。
她是景甯君最寵愛的女兒,是駱莊的長公主。其母妃乃是鎮國府的大小姐,從小便以其傾城的容顔聞名于四方。以旁人的眼光,她是幸運的,都道智慧與美貌不可共存,可這兩者在她身上卻體現地淋漓盡緻。可她自己,卻不曾感到是幸運的。一眼望得到盡頭的人生,駱莊王宮裡那一方小小的藍天,似乎就成了她生命中的所有。那種囊括了藍天的自由,她從來就沒有擁有過。
那一天,那個身穿紫衣的女子臨于樹枝之上時,她驚訝的是她身上的潇灑和從容,可她羨慕的是她眼裡那一份擁有藍天般的自由。
馬車行駛到駱莊前,駱盞溪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語兒,我們先去離辰宮。”
“是,公主。”
她本以為,她的心在這狹隘卻又處處充斥着血腥的環境中不會因誰而泛起一絲絲的波瀾。可當那白色的衣袂在她眼前飄動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心隻是沉睡了。
那一刻,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它在劇烈地跳動。
“阿盞,我必是要放他出來的,”聽到此話,駱盞溪的眼裡閃過一絲亮光,可駱栾川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的心再一次跌到了谷底,“可他這一生也不能再踏進駱莊城了。”
她冷冷地笑了一聲,是啊,她怎麼會忘了,這四方裡那條關于蘭馨毒的律法是自七百年前定下之後便不可能再更改了。
她走出離辰宮門時,駱栾川不太放心地看了她一眼,随後和語兒道了句:“照顧好公主,若有何事立即來報。”
“是,酩悅君。”
出了離辰宮門,她擡頭望了一眼那圍牆上的蒼穹。藍藍的天幕就像一個看不到底的漩渦,把她深深地吸入其中。
她靠在圓柱子上,忽然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
“這麼多年了,你如今才懂麼?”心底有個聲音道了句。
駱莊的“白色天牢”,是四方火爐和冰雪的兩重天。其火爐,乃是地下幾百米的一個大熔爐,把人放到上面,其高溫基本能把他熔化。冰窖,是白色天牢的另一個機關,冰窖裡那零下三百度的低溫絕對能把一個衣不蔽體的逃犯給活活凍死。
漓灀在看到管箕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角落裡時,緊崩了十幾個小時的弦終于放松了下來。他沒有選擇逃跑。
可轉念一想,她又發現自己真的是想多了。他是北漠那個溫文的‘‘風雅公子’’,行事果斷卻也思慮周全,又怎會做出這種明知不可能的事呢?
“管箕。”她輕聲叫了他。
白衣男子這才擡頭看了她一眼,似是早已料到她會來般地道了句:“你來了。”
沒有問她是如何拿到白色天牢的令牌,更沒有向她訴說這十幾個小時的不安和痛苦。此刻的她和他,更像是曆經風霜後兩個久别重逢的故人,靜靜地感受着彼此身上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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