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屋内,秃子關好房門,問道:“數據整理得怎麼樣了?”
林越城轉過頭,神色肅然:“徐導,我覺得您有必要看看這個!”
秃子朝顯示屏走去,等到跟前,他就明白了林越城話裡的意思。屏幕上其中一格顯示的就是剛才那個小子測試射擊的28号軌道。
秃子皺着眉頭,雙手放在打開的兩腿上,看了一下,做了個吐氣的動作,像是抽煙者往外吐煙:“看他的結果了嗎?”
林越城點點頭:“看過了!”
“怎麼樣!”
林越城深吸了一口氣:“算是百發百中!”
“百發百中?!”秃子有些驚訝地望向林越城,遂即眼睛微眯起來,像是被煙霧蜇了似的,根據他在那小子身後的觀察的槍響的動靜,他斷定成績不會差,可百發百中,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他身子往前傾着:“你看清楚了?”
林越城重新把馬樂的4張靶子調出來,指着其中一張被打得像篩子一樣的靶,道:“根據槍響的次數,他隻打了16發子彈,定靶分别打了4發,剩下12發都在移動靶上了,隻有一發子彈打在了靶體邊緣,其他基本都是緻命部位,心髒和腦門!”
秃子緊皺起眉頭,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個靶子,沉默不語。隻用16發子彈?好,好!如果是将彈匣裡的子彈全部用光也好說,子彈量大,概率也大,歪打正着16發上靶也不是沒有可能。可他隻有16發子彈,瞧着子彈好像還是分配好了的!人在什麼時候能這麼遊刃有餘地分配東西?吃飯的時候,閑得沒事幹的事情!哼,這小子有點天賦。
見秃子遲遲沒有說話,林越城猶豫了一下,嘗試問道:“要不要直接報給上面?”
秃子一擡手,拒絕了他:“黑傘跟學校要求的是軍訓,一定有他們的道理!這事誰都不能說,那小子的射擊成績依舊按0計算。”
林越城眨了眨眼,似是有些意外,可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道:“好!”
正當他準備永久删除28号軌道後十幾分鐘的監控錄像時,秃子漫不經心地問道:“那小子叫什麼名字?”
林越城愣了一下:“馬樂,技工學院的學生。”
“哦!”秃子随口應着:“要是給你16發子彈,你能打成這樣嗎?”
林越城想了想:“差不多,不過應該不會滑靶。”他說的滑靶就是馬樂打在邊緣的那一發子彈!
秃子點了點頭,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你忙吧,我這撤了啊!”
“好的,徐導!”
秃子笑眯眯地看了眼林越城,便轉身走了,出門的路剛過一半,跟記起什麼似的:“這小子你要嗎?”
這問題像是難住了林越城,本看向秃子的眼目看向了别處,沉默不語着。
秃子笑了一聲:“順其自然啊!林兒,啊”
說罷,背手轉身而去!
這好苗子誰都稀罕,誰都想弄自己隊裡去。可是軍訓有它自己的章法,這人也有他自己的選擇和命數,他要是配得,用不着别人的助力,兜兜轉轉是他的就還是他的!若他配不得,别人就是用了千斤重的力氣幫他,也是徒勞無功。
順其自然,最好!
待秃子關上了門,林越城再次看向28軌道的錄像視頻格,久久地沉默着,最後在顯示屏前的操作區域摁了幾下,屏幕上蹦出提示:您确定要删除該錄像嗎?該錄像删除後,将永久删除,不能恢複!
林越城想了想,在确認處摁了下去。說實話,從第一年被委托帶新生開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不過他依舊搞不清楚黑傘要的究竟是是什麼人!有才氣的?有意志力的?聰明的?有忠心的?這些人不在少數,可到最後全部都被退貨!就是他帶出來的柔然跟章成真也不知道最終能否被黑傘接納?
他不了解黑傘,也從未見過黑傘内部的人,但是這麼多的種種開始讓他懷疑黑傘或許壓根就不存在!
黑傘如果嫌棄馬樂,他倒是很樂意把馬樂帶回到部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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