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祁怃一言不發,自然下落的嘴角和半阖的眼皮彰顯着他的郁悶,周身都散發着不爽的感覺。
蕭賀安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眼睛滴溜溜暗戳戳的瞥向祁怃,努動的嘴唇反反複複猶如海底的蚌殼呼吸般,看起來矛盾極了。
祁怃的眼神沒有挪動半分,藏在袍子裡的指尖無意識的互相摩擦着,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到沐景琅帶人接到他們二人,當他看到祁怃這副樣子開始,自然而然就變成了跟蕭賀安一種狀态,有話想說卻不敢說。
兩個悲苦的孩子在祁怃身後默默對視,無聲交流着。
沐景琅:怎麼回事這是?
蕭賀安:他心情郁悶。
沐景琅瞪他一眼:我當然看出來了,我問的是原因!
蕭賀安撇撇嘴,無聲的歎氣,用嘴型說着:"歐陽霖跟外域是一夥的。"
"什麼?!"
沐景琅瞳孔地震,無聲表達着他的震驚,在他印象裡,歐陽霖一直勤勤懇懇盡心盡力為祁怃的病情而努力,不僅一日三餐要盯,連他每日喝多少水都要控制着,唯恐他再次發作。
這樣一個人,也是外域的人嗎?
那祁怃身邊,禹國之内,還有我們的人嗎?
三人頂着沉默無言郁悶至極的模樣走進營地,把在擦劍的章珏吓了一跳:"你們三人被沙漠裡的妖精吸了精氣了嗎?怎麼這般臉色。"
蕭賀安撇撇嘴,暗暗的指向一臉煩悶的祁怃,擺了個無奈的手勢。
章珏很快就懂了,放下手裡的劍,揮揮手讓他們都先出去,沐景琅和蕭賀安對視一眼,無聲歎了口氣,出了營帳。
"小七,你這是又被騙了?"
章珏絲毫不鋪墊,張口就來,随話而出的還有一杯香醇的果酒,是他特意給祁怃留的。
祁怃默默斜他一眼,接過酒杯來,一飲而盡,又把酒杯推回去,指尖輕輕點點桌面,讓他再續一杯。
章珏乖乖的給他斟滿一杯,慢悠悠的推還回去,又問了一遍:"是哪個呢?"
"歐陽霖。"祁怃悶悶的說。
章珏的猜測得到了證實,他聽說了祁怃的所有計劃,包括每一個人的任務和後路,但是,她唯獨沒有聽見歐陽霖的,那個擔心祁怃的神醫大人。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指尖撚着酒杯,祁怃輕輕抿了一口,垂下眼皮,靜靜盯着酒杯裡的波紋。
"那次我是故意被捉的,我想去探探那邊的底細,但我沒想到,他也會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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