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位?”
“我是創世紀的藝人,是王姐介紹我過來的。”
汪姐?
哦,大概也是剛才開幕晚宴中汪丹的某位來賓。孟漪驟然又回憶起了今晚的佐餐酒那令人有苦難言的滋味,頓時感同身受地搖了搖頭,繼而豪邁地一擡手,拍拍沙發示意對方不用見外。
“你也是剛才沒喝好吧?既然來了,那我們就一起好好喝。”
“……謝謝。”
她看不清逆光處人的表情。
但她也不在意。
台上的樂隊回來了,演出似乎比剛才更加賣力熱情,地動山搖中,孟漪聽不清對方的話語,隻見他的銀絲眼鏡中反射着台上耀目的燈光,口中一張一合,似乎正在和自己說些什麼。
孟漪聽得茫然,于是招手便示意他湊得近些來說。對方也倒是聽話的很,很快地便貼過來坐在了她的邊上。
不過直到坐穩,她才覺得對方似乎有些會錯了意。
因為二人間已沒有安全距離。
孟漪雖很早便去國外讀書,對西方人那套親昵熟稔的禮儀并不芥蒂,甚至在特殊場合也擅于随俗應酬、逢場作戲。但事實上,于自身而言,她還沒那麼喜歡與陌生人如此近距離攀談。
背景音樂太響,對方說話的内容她還是聽不清,她有些茫然,便胡亂地假裝明白,繼而應和般地點點頭。
所幸這個人沒有動手動腳,而後便與她一直同安靜地喝酒,倒也算不讨厭。何況失意時□□邊能坐個酒友,無論認識與否,好像都能令飲酒獨酌的她看起來沒那麼慘。
孟漪大大咧咧地替他滿上,随即與其幹杯。
然而酒過三巡,她那心底的悲傷卻又泛了上來。
她想大概是台上搖滾樂隊的演出徹底結束了,眼下換來的是一位抒情的女爵士樂手。台上的光線也由剛才的射光閃爍轉換成了如今的抒情的暖色環境光,可她卻覺得這似乎不是真正的光,而是以她幻覺而生的光線,綽綽約約,斑斓如夢。
女歌手的聲音具有很強的共情感,旋律的響起瞬間她的腦海中仿佛便被勾起了過往的美好的畫面。畫面中的她與曾經的愛人趟在火奴魯魯的柔軟的沙灘上,爛漫的陽光被遮陽傘阻擋在外,就如同隔絕着生活中那些無端的煩惱,徹底地沉浸于聲聲海浪中酣夢一場。
可惜曾經百依百順的愛人已然譬如昨日死。
孟漪想自己還是不夠堅強,不然她怎麼會還是沒出息地流下了眼淚。
她慌忙用真絲襯衫的袖角擦拭着,所幸身邊的人似乎接了個電話,一時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對不起,我剛才認錯人了,我要走了……”
溫和而連貫的語句如斷續的碎片灑進了孟漪的腦海中,她歪着頭仔細分辨了好一會兒,這才明白,原來是今夜的這位酒友要走了。
“好啊,”孟漪擡首,單手捧着腮,眼睛紅紅地向他笑着,“那有機會再一起喝酒啊!”
對方微微地颔首,神态頗有些客套。
孟漪卻不介意,本就是萍水相逢,管别人這麼想呢,由着去吧!
台上女歌手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她已經很久沒聽過這麼高水準的酒吧駐唱了,上一回感到素人嗓音的驚豔好像還是和表妹甯霄在裡斯本度假時路過的一間小酒館中。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竟也三年多過去了,眼下也不知是不是今晚飲酒過甚的緣故,她隻覺得腦海昏沉沉的,悠揚的歌喉有如淌入血液,萦繞于四肢百骸。
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又坐過來一個人,半點兒也沒剛才那個人客氣,過來一句屁話都不說便坐在了她的邊上。孟漪的脾氣登時便竄上來了,擰着眉頭便開始揮手趕人。
可對方卻和個瞎子似的,死皮白賴地不願離開,還試探着将他那隻鹹豬蹄子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孟漪瞬間爆炸,将手中餘下的半杯酒毫不客氣地潑在了這個動手動腳的人臉上。
而那男人在短暫的怔神後也似動了怒,瞬間便狠狠地推了一把她的肩膀。她一時沒防備,重心不穩,歪倒的刹那頭磕在了沙發的實木把手上。
孟漪又疼又氣,她何曾受過這種莫名氣。隻恨自己這些時日來在國内獨來獨往慣了,出門連個人都不帶在身旁,有朝一日竟還要受這種莫名的欺負!
她緊咬着下唇,目色灼灼地盯着不遠處的快見底的玻璃酒瓶,正欲快準狠地對着身側那個罵罵咧咧的男子絕地反擊的時候,已經比劃好抛物線的手腕卻忽然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握住了。
被壞了好事的孟漪氣得直想罵人。
可她卻在擡眼看到那張陌生又熟悉的面龐的一瞬,頓時又不生氣了。
“咦,酒友……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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