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笙回頭,”清姨,下雨了,你回屋裡去吧。”
蘭清追着喊,“太太您有什麼話不能跟先生好好說,為什麼非要離開呢?”
沐笙沒再回頭,上了葉羽的車。
車開走的時候,沐笙在夜雨裡看到蘭清站在别墅門前,似乎在抹眼淚。
收回目光,沐笙心裡五味陳雜。
開出一段路,葉羽問,”你打算去哪?”
沐笙沉吟片刻說,“雲城回不去了,去貴市吧”。
葉羽眼底詫異閃過,”想好了?”
沐笙沉重的點點頭,那座城藏着她太多不為人知的往事。
…
下了一夜雨,清晨脆鳥鳴叫,陽光從窗紗灑進室内,投在床上睡着的男人臉上。
被刺目的陽光照到,傅雲深擡手遮眼,清醒了過來。
坐起來的時候,頭還很昏沉,他扶了下額。
昨晚一幕幕在腦子裡閃過,傅雲深掃向身旁,床鋪整齊,女孩的枕頭安靜放那,沒有動過的痕迹。
傅雲深站了起來,踱步去了衣帽間,敞開的衣櫃裡,那個行李箱不見了。
他走回主卧,頓時看到梳妝台上放的三樣東西,翻開的筆記本,婚戒,還有一紙離婚協議。
走過去,傅雲深迅速掃了一眼,那張離婚協議書被他捏皺。
當天大清早,林周趕到慕園。
蘭清低着頭站着,大氣也不敢出,她能夠感受到傅雲深極大的怒火。
“昨晚沐笙幾點走的?”傅雲深斜睨着蘭清,“誰接走的?”
蘭清哆哆嗦嗦說道,“昨晚太太差不多十點多的時候離開的,她坐的是一輛藍色車子,那輛車早就在大門外等了,車開得太快,我沒看清車牌。”
傅雲深扶着沙發的手背浮現青筋。
蘭清顫着聲又道,“當時光線太暗,車裡那人戴着個黑色帽子,我沒看清楚臉。
傅雲深的目光落到林周臉上,“查到了?”
“查到了。”
“她叫什麼?”
林周深吸口氣道,“當年蘇紹飛從孤兒院領回來的不是沐笙,極大可能是一個叫葉繡繡的女孩。”
葉繡繡這個名字脫口而出,傅雲深高大的身子微晃了下。
林周繼續道,“葉繡繡應該就是…您現在的太太。”
“十年前,蘇紹飛從孤兒院帶回自己的外甥女,同年,那個叫葉繡繡的小女孩就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
“剛才我接到消息,真正的沐笙找到了,她在警局,您要現在就過去嗎?”
傅雲深踱步去門外。
林周把車開下山。
去警局的路上,傅雲深斜靠在車座上,手腕支着額角一言不發。
林周朝後視鏡望一眼,猶豫着道,“太太如果真叫葉繡繡,說不定她就是…?”
後面的話,林周沒有說出口,他不太确定,畢竟是個死了四年的人。
傅雲深緩緩眯了下眼,眼底隐現淡淡的紅潤,回憶一樁樁冒了出來,那一年,那個如明月清風一般的女孩軟軟脆脆說,“不要緊,要是你的眼睛看不見了,我可以做你的陽光,永遠照亮你。”
他從來沒有看清楚過她的長相,卻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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