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恍然大悟,剛才的那一幕,原來是夏放和童文慧下的套。她想發火,已為時過晚,隻得啞巴吃黃連,暗自叫苦。道:“你先别得意,剛才隻是想讓你幫我,才對你說了那些好聽的話。”她想起安素娴要她矜持的話來。道:“至于今後我們的關系會怎麼發展,還要看情況。”
夏放一愣,怎麼險情一過,他倆的關系又原地踏步了。
周日下午,童國凱又把陳松叫到家裡,說是想吃餃子了。他們三口人,就像過去那樣圍坐在桌旁包餃子。出生北方的童國凱,對包餃子情有獨鐘,非常眷戀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包餃子的那種祥和氛圍。今天,依然是他在擀着餃子皮。童文慧和陳松在一邊包着,他倆的速度遠跟不上童國凱即和面又擀皮子的速度。
陳松邊包着餃子邊對童文慧說道:“我第一次來這裡時,發現咱爸特别會擀餃子皮。真不敢相信,一個市級領導那麼忙,卻還包得一手好餃子。”
童文慧故意說道:“别咱爸咱爸的,現在應該叫‘你爸’,或者叫‘大叔’才對。”
童國凱說道:“是我叫他這樣叫的,在我面前,你們永遠是我的孩子。”
童文慧說道:“爸,我小時候最開心的事,就是看你包餃子。”難得童國凱今天這樣高興,童文慧隻想逗他開心。道:“隻要大家圍坐在一起包餃子,您的情緒就特别高。那時,您常說‘好吃不如餃子,舒服不如倒着’,還記得嗎?”
童國凱的興緻又來了,說道:“那當然,說起這餃子,還有一段故事。當年,闖王李自成起義,有個老道士給他算命,說他一生當中可做十八年皇帝。可他建立了大順朝進了北京城後,隻待了十八天,就讓大清朝給趕跑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就是因為吃餃子,在北方,每逢過年才吃一次。李自成進京當了皇帝,貪圖享受,天天吃餃子,天天都過年,所以隻做了十八天的皇帝。”
“您這故事太有意思了,而且寓意深刻。”童文慧說着,故意碰了碰陳松。
陳松立即笑着說:“爸還和從前一樣風趣。”
童國凱有些感慨道:“我們北方人對包餃子是有特殊感情的,實際意義已經遠遠超出了餃子的本身。因為每當包餃子時,正是一家人團聚的時候。人老了最怕孤獨,像今天這樣一家人圍在一起多好。在我們老家,到了我這個年紀,恐怕孫子都滿街跑了!”
父親又提起童文慧最擔心的話題。童文慧既不想刺激眼前這兩個男人的敏感神經,也不想使自己處境尴尬。支開話題道:“爸,水要開了,是不是該下餃子了?”她借機起身,要去廚房。
童國凱端着滿蓋簾的餃子要去廚房,道:“别,你們在這裡繼續包,我去下。”突然,電話鈴響了。他慌忙着想去接電話,卻把手裡的蓋簾丢到地上,餃子撒了一地。
“哦,是你的。”童國凱失望地把電話遞給童文慧。然後,蹲下身子撿地上的餃子。
童文慧接完電話,和陳松一起幫父親撿餃子。兩人蹲在地上對視着,都為童國凱的失态感到難過。
“誰來的電話?”為不使童國凱難堪,陳松故意分散注意力地問童文慧。
童文慧說道:“是小夏打來的。對了,我想咨詢一下,有人給田局長提供了有關葉子被殺案的重要錄像資料。可到現在小夏和專案組的人都沒有看到那盤帶子,這正常嗎?”
陳松說道:“如果是跟案子有關的重要線索,通常不會對專案組人員保密。除非特殊情況,比如涉及重大的國家機密或是内部人員出了問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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