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就是拜一位貴族老爺所賜。”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唉,我原本是不住在帝都的,而是住靠近的阿托城的遠郊,那是一座小城市,也遠沒有帝都這麼繁華。但即便是這樣,我的生活過得依舊很幸福。”
“我家裡有父親傳給我的三畝地,還有一些積蓄,到了我十八歲那年,由于長得帥還被村裡公認的村花莎柏琳娜給看上了,她嫁給了我,不久以後我們就擁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本來我認為我能幸福終老的,可是天有不測風雲,那一年我們那個區域鬧旱災,我的三畝地顆粒無收,隻能借助家裡那點積蓄繼續勉強度日,可是各地都在鬧饑荒,糧食價格是往年的三倍還不止,我的那一點繼續很快就用完了。”
“我沒辦法,隻得到統治附近的領主約翰尼子爵家借錢以度過饑荒,他讓我簽一份合同。當時我大字不認識一個,隻會寫自己的名字而已,于是就随便簽了字,哪知道那正是我悲劇的開始。”
“我隻向他借了五金币,心想等到過了那次饑荒以後再還給他,可是等我再出現在他面前時,你猜他管我要多少枚金币?”
“我猜不到。”
“他管我要整整兩百枚金币!”
“怎麼會這麼多呢?”
“是的,當時我和你一樣驚訝,他卻拿出了我之前簽訂的那一份合同并告訴我說那是一份高利貸合同,而且上面有我的簽名及手印,我無法抵賴。”
“太狠了,哪裡會有利息這麼高的高利貸呢?”
“我當時也懵了,這一筆錢我拿什麼還?我隻得告訴他我還不上,他就派兵把我抓了起來,我很害怕求他放過我們,他卻說還有一個解決方法,那就是将我家的那三畝田全部都用來抵債,并且我和我的妻子、女兒都得充當他的家奴來以身抵債。最終我沒有辦法,隻得答應了。”
“可是你妻子和女兒是無辜的吧?”
“不錯,本來我跟他說隻要為難我一個就好,可是他卻找來我的妻子和女兒,并告訴她們如果不這麼樣做,他就要當場處死我,因為已經淪為家奴的我一切都屬于他,連這條命也是,所以他處死我不會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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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希斯聽了他的話頓時無話說了,因為他說的是事實,被當成家奴的人,在貴族眼中就是會說話的牲口。
“最終她們答應了,唉!”
畢維斯說到這裡長歎一口氣,連素來堅強的他都不禁流下了兩滴淚水,然後他又趕緊将流下的淚水給抹去。
“那後來呢?”
克莉希斯看到他的表現,已經猜到了後來的結果恐怕不好,但是她已經被畢維斯的遭遇所深深打動,恨不得馬上就知曉結果。
“後來,我被分配到地裡去替他耕作,而我的妻子因為長得漂亮就被他放在自己的府邸當女傭,然而就在一天晚上,我的妻子被他給玷污了,回到家中都沒告訴我一聲就自盡了。”
“失去妻子的我簡直是萬念俱灰,想直接跑去與約翰尼那個老家夥同歸于盡,但是我突然又想到了女兒,最終打消了報仇念頭,繼續忍辱負重在他家裡幹活。”
“令我沒想到的是我的女兒卻在這個時候生了一場大病,我跑去約翰尼那兒哭訴,希望他能給我們請一個醫生,那家夥卻對我說作為奴隸,我根本沒資格跟他談條件。”
“新仇舊恨一下爆發了,我當時就掏出刀子朝他撲了個去,可是我畢竟是一個普通人,而他的身邊卻有護衛保護,所以最後我被打成了重傷,還被狠狠丢了出去。”
“我也因此一蹶不振了在家裡養傷,但是當我再去看女兒之時,她已經病死了。至此我對這裡已經毫無留戀,當時我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必須要逃離這個魔窟,于是就趁一個機會用石頭砸暈守衛,逃跑了。”
聽到這裡,克莉希斯也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可是畢維斯好像沒看見一樣,繼續沉靜在述說自己的遭遇中。
“可是即使這樣,約翰尼還不肯放過我,他派出自己的衛兵到處搜索我,并揚言抓到我以後就立即處死,以殺一儆百,我逃進了阿托城,但卻發現那裡貼滿了我的通緝令,并且還有十金币的懸賞。”
“我當時就想笑,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受到傷害,但是傷害我的人居然将自己當做受害者,他還開出了超過他當時借給我的那一筆錢的懸賞。這是個多麼荒唐的世界!”
“為了逃避人們的視線,我隻得裝成乞丐,住在一間廢棄的屋子裡,可惜也不知是不是我運氣不好,我還是被那些衛兵給發現了行蹤。”
“他們追到了我的藏身之處。危機時刻,我急中生智,将鍋裡正在燒着的滾燙的湯汁澆在自己臉上,把自己這張臉燙得面目全非。”
“那火辣的疼痛讓我幾乎昏阙,但是我忍住了,躲在了陰暗處。這樣一來,闖入的士兵終于沒能認出我來,以為我已經逃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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