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間僻靜之所,把車停好。樂正炜與老廖一起,下了車,替車内的水墨彤,蒙塵兩人望風。
車内,水墨彤取出“犀角香”,托在手心,眼睛微閉,心頭默念,袅袅青煙氤氲而起,在水墨彤的指引下,鑽入蒙塵的身體中。
蒙塵一陣恍惚,心神一陣下墜,待得回過神來,發覺自己竟身處于一片郁郁蔥蔥的草原之上。
頭頂是耀眼奪目的太陽星,腳踩着蔥翠草原,面前是一間布置簡單的小院,呼吸間,盡是青草與泥土的清香。
面前的小院,院門敞開着,院裡頭支着一架秋千,一身着紅衣,紮着雙馬尾的稚嫩女童正坐在秋千上,随着陣陣微風,搖擺着。
“這,難道是‘犀角香’的靈境空間?”
心頭蓦然升起此道念頭,身側乾坤忽地似水波般蕩漾開來。側頭看去,鮯竟在此時,突然出現在此。
“走吧,見見老朋友去。”未等蒙塵言說什麼,鮯倒是先行開了口。一語言罷,便徑直走進小院中。
院中來了人,紅衣幼女嘟囔着嘴,從秋千上跳了下來,頗為無奈地歎道:“你怎麼又來了”
軟糯,稚嫩的童聲,鑽入蒙塵的耳中卻有種深沉的厚重感。正思索着該如何答複時,一旁的鮯卻是笑道:“左右也是無趣,便來尋你解解悶。”
“你是無聊,可我卻不是!唉,罷了罷了,且随你去了!”幼女香香無奈歎道。
蒙塵聽罷,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原來私下裡,鮯的生活,竟然是這般随意且精彩!
抱拳一揖,蒙塵笑道:“敢問姑娘可是‘犀角香’?”
香香眉頭一挑,受了禮,道:“沒錯!蒙塵小弟弟,你可以叫我香香姐!”
“香香姐”不禁有些咋舌,讓蒙塵去喊面前這個身量不足己身一半的小姑娘為姐姐,怎麼說呢,總覺着别扭至極。但轉念一想,面前這個幼女形象不過是“犀角香”的化身,其本體卻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的,呃,人物,好像這個“姐姐”也不是那麼說不出口了
聽得蒙塵一聲“姐姐”,香香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向前邁出幾步,身體淩于半空,微微仰着頭,努力伸出手,拍了拍蒙塵肩頭,幼女的形象,卻努力扮出成熟老态。蒙塵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香香頓時氣惱,這笑容,這感覺,似是被冒犯一般,冷哼一聲,轉頭便進了屋子,獨留蒙塵與鮯,在這片空間内,淩亂、
鮯笑笑,不多言語,也不甚在意,緩步上前,走到屋門口。手掌輕輕一旋,憑空生出一顆拳頭大小的波闆糖,叩了叩門,推開一條縫,将波闆糖送了進去。收回手時,波闆糖已然不見。
鮯輕笑一聲,轉過頭來,對着蒙塵說道:“差不多了,小塵,你可以醒過來了。”說罷,打了個響指,一陣天旋地轉過後,蒙塵再度睜開眼,熟悉的場景,再入眼底。
袅袅青煙已然退出身體,歸攏于“犀角香”本體之上,化為虛無。
水墨彤睜開眼,與蒙塵對視一眼,忽地齊齊笑了起來。
看樣子,靈境空間中的一幕,也落入了水墨彤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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