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靖皺起眉,來到審訊室。
曾起忠神情中帶着一絲挑釁:“警官,您該調查的也調查了,現在總該放我走吧。”
“這都快滿二十四小時了,”他說,“再不回去,我姐該擔心了。”
張靖剛想開口,忽然有警員急匆匆從外面打開門,走到他身旁輕聲附耳幾句。
他臉色當即大變:“我現在就去!”
曾起忠看着他的背影眯起眼,神情難辨。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些什麼。
*
自從找到妹妹後,宗緒幹脆待在警局不走了。
有警察試圖通過她從宗玥的口中撬出内幕,但無一例外,均被拒絕。
“你說你在天上人間工作,”女警盯着她,問,“那為什麼一直不聯系你姐姐?”
“根據我調出來的報案記錄,你姐姐先先後後來了公安局三次。”
宗玥垂着頭,她把玩着脖間的佛牌,低聲說:“工作需要,警官,再多的不方便透露。”
女警低頭擰眉看着筆錄,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驚呼——
“宗玥,你怎麼了!”
女警連忙擡頭,卻發現宗玥臉色陡然變得慘白,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流下。
她伸手掐住自己的喉嚨,渾身上下更是不停抽搐。
“去叫張隊!”
女警猛地大喊,她死死地盯着對方,喃喃道:“這是……毒瘾發作的症狀。”
*
張靖很快趕來,他一把推開門,厲聲道:“給她先調一支過來!”
警察審訊瘾君子時,往往要朝上級審批一支藥備用,防止其發作。
等藥效過去,宗玥睜着眼睛看向天花闆上的白熾燈,嘴角不自覺流出涎液。
多巴胺分泌到極緻,她内心卻始終空洞一片。
宗玥比誰都聰明,也比誰都清楚,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
宗緒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親妹妹的慘狀。
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安靜地上前抱住對方,無聲地抽泣。
宗玥手指微動,下意識地想蜷縮,把自己藏起來,不讓姐姐看到她失态的模樣。
半晌後,宗緒說:“玥玥不怕,我陪你戒。”
一直沒出聲的歲玉這才開口:“宗小姐,我想我們或許可以談談。”
“你可能不了解我,”她說,“但你應該知道許志遠。”
宗玥點頭:“知道。”
歲玉調出一則新聞遞給她,說:“我是他外甥女,也是以後永虞的接班人。”
“我知道你心中有顧慮,但我可以保證你們姐妹二人的安全。”
宗玥低頭看完新聞,又擡頭仔細觀察歲玉的神情。
在風月場所摸爬滾打的她清楚對方并非在玩笑。
歲玉鄭重道:“希望你能信任我。”
良久後,宗玥抱着姐姐,她迎上歲玉的目光,點頭答應:“好。”
監控室,看着這一幕的秦時神情平靜,鷹眼中暗藏鋒利。
他吩咐:“讓武警隊的人準備。”
“是!”
*
平靜下來的宗玥說出的第一句話,就驚得審訊室和監控室中的人險些失态。
她說:“天上人間有個地下室,被迫接客的女人們都住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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