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宮懸臉上的表情變得格外古怪。
他盯着荀侃,感到相當匪夷所思。
“等等,”霍宮懸很快反應過來,“那這麼說,帝苑背後操縱人也是深鲨的?”
事已至此,更何況這沒什麼好瞞的。
荀侃索性點頭承認:“霍先生聰明。”
“不過這件事和霍家無關,”他擡起下巴點點不遠處一直在空中徘徊的直升機,“您不如先行離開。”
霍宮懸沉下臉,他看了眼歲玉:“我要帶歲玉走。”
荀侃朝歲玉看去,發現她正被韓今越緊緊地護在懷裡,并且聽到這話後,她沒有絲毫反應。
“很遺憾,”他聳聳肩膀,“歲小姐恐怕不願意跟您走。”
歲玉扭過頭,隔着人群和霍宮懸對視。
這一幕有些隐隐的熟悉,好像在多年前,她似乎經曆過類似的事情。
“走吧。”
話說出口的瞬間,記憶豁然倒流回到更早的午夜。
在那刻,歲玉有些陌生卻熟悉地叫住那個稱呼——
“小霍弟弟,走吧。”
霍宮懸遽然回頭。
他死死地盯着歲玉,強行按耐住激動,問:“歲姐姐,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暫時還沒有,”歲玉搖頭,“不過你先走吧。”
狂風吹起她臉頰的頭發,她緊緊地挨着韓今越。
在此時此刻,霍宮懸忽然悲哀地意識到,無論自己使出什麼陰謀詭計,恐怕都沒辦法代替韓今越。
因為在這十幾年間,無論是好是壞,都是韓今越陪着她。
而他霍宮懸為了繼承霍家,選擇了主動離開。
或許在多年前,他再次抛下歲玉離開時,這一切就已經在冥冥之中注定。
霍宮懸嘴唇不斷顫抖,半晌後才說:“好。”
他深深地凝視着歲玉一眼,旋即登上直升機離開。
等霍宮懸離開,許志遠慢吞吞地問:“荀先生,我很好奇一件事。”
“深鲨究竟給了你多少,”他頓了頓,“才值得讓你這麼替他賣命?”
許志遠攤開手笑笑:“如果可以的話,我和韓總都很樂意為你支付這筆酬勞。”
“畢竟你知道,我們倆都挺有錢的。”
敢當面挖牆腳,也隻有許志遠才能做得出來。
歲玉忍不住為他捏把汗時,陸啟卻咳嗽一聲,冷冷地開口:“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是組織養大了我們兩個。”
就算深鲨當年是“奇貨可居”,才撫養的他們。
但對于陸啟和荀侃來說,這裡面涉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複雜了。
“哥哥,”陸啟面露哀求,“咱們不是說好了,做完這一單就收手。”
荀侃卻搖頭。
他輕笑一聲:“小啟,你還是和以前長不大。”
組織既然讓他們走到核心圈,那又怎麼會輕易放他們離開?
結果要麼是失去價值被丢棄,要麼是死于任務。
不過長不大是好事,煩心事讓他這個做哥哥的來承擔就好了。
韓今越緊緊地盯着荀侃,瞬間領悟他的想法。
既然深鲨不放人,那荀侃就想辦法強行脫身——
今天這場戲,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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